家里的空调早被大妈和三婶那帮亲戚拆走了,电视、电脑也都被搬走了。
也不知道这个冬天,自己挣的钱能买一台空调吗?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终于在终点站停下,已是夜里九点多。
回到宿舍,晕黄的吊灯下,四个舍友正围在一张小桌旁打牌。
咦!怎么才回来?
就是啊!下这么大的雪你还逛街去了吗?
我去国展中心了。清波道。
清波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想起没吃饭,便推开厨房的门,去煮她万年不变的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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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雪霁天晴,清波一早赶到公司。
换了工作服,戴上工号牌,清波站在前台。
李姐是最后一个到公司的,迈着她一惯的步伐,昂着头,目空一切。
清波扬声,清清亮亮地道:李姐早啊!并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
可惜,李姐闻声立即拉下了脸,沉声道:许清波,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哦。清波情知不妙,不过还是温顺地应了一声。
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敲开李姐办公室的门。
李姐居高临下,开门见山地道,许清波,你去人事办下离职手续吧!通过昨天的事,我发现你并不适合在我们公司工作!
冰冷的语调,毫无可商量的余地。
清波闻言,虽早有准备,仍心惊肉跳了下,没想到李姐会这么干脆直接。
难道都不用跟老板打声招呼吗?
清波不甘心就这样被她三言两语打发掉,忍不住据理力争:我知道昨晚的失误是不应该,是我平时没有留心这些常识,我保证以后一定会改掉这个缺点的。但是,如果现在就开除我的话,是不是有些草率?新上岗的员工,难道就没有一个过渡期和学习期吗?
你以为呢?李姐白她一眼,鼻孔朝天,难道要等到你犯了大错,给公司带来重大损失才劝退吗?你这么马虎、粗心大意的一个人,待再久也是没用的。
清波忽然明白,无论再说什么都是徙劳。
自己刚入职的第一天,就有同事私下告诉她,这个职位原本是李姐一个亲戚的。
只怕从她跨入公司的那一刻起,李姐就已经想着找机会将她扫地出门了。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再委曲求全。
想到此,清波挺直了脊梁一笑:既然这样,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当初我是老板同意招进来的,那么现在走,是不是也应该问问她的意思?
李姐眼珠子一转,一声冷哼:公司里进谁自然是老板说了算,但是让谁走?老板可没空去管。
好吧!清波退后一步,那我等她来,跟她告个别就走。
李姐呼啦一下站了起来:你少跟我玩小聪明!跟她道别,你算老几?!想告状是不?!我既然通知了你,那从现在起你就不是公司里的人,再待下去,我只能叫保安请你出去了!
我做人向来都是有始有终,既然当初是她同意录用的我,走时自然该跟她打个招呼。清波也沉了脸,与她对峙着,没你想得那么卑鄙。
李姐原本一张涂得红红白白的脸,此时变成乌青色,腾腾腾的冲到办公室门口,扬声朝外喊道:老赵!老赵!
不用叫人,我自己会走。清波干脆转身出了门。
拿着从财务结算的工资,清波负气走出公司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