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
大朵大朵的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时,许清波正一手捧腮,隔着玻璃门,想着漫无边际的心事。
突然,电话铃声大作,许清波这才惊醒过来。
作为n城规模最大的婚庆公司,今天所有人都去了一处豪门婚礼现场。
只剩许清波留守在公司。
喂?
电话接通,清波还没来及问,那头李姐噼哩叭啦的一通交代:
哎!许清波,你马上去库房一下,把最里面一排货架上,挂在最左边的那件白色的伴娘服拿了,送到国展中心来。快,六点前一定要到。
清波待要问仔细些,只听啪得一声,那头已挂掉电话。
虽说对方有些没头没脑,但清波还是立即转身去了库房,按照她的交代去最里面的货架,拿了最左边的白色伴娘服,用大纸袋装了,然后关灯、锁门、出发。
当清波抱着大纸袋快步走到路边,招手拦车时,才意识到现在是下班高峰期。
清波急得直跺脚,好不容易打上一辆车时,时间已是五点四十分。
等终于到了国展中心,还有六分钟的时间。
清波呼了一口气,抱着大纸袋百米冲刺往正门跑去。
穿过一大片停车场时,前面停着一辆车,车门忽然从里面打开,紧接着迈出一条长腿,一个看上去非常有气质的男人优雅得体地从车里下来,走在了前头,好巧不巧挡住了清波。
男人走得不疾不徐,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还跟着个心急如焚的人。
清波几次都想超过去,奈何路窄,他人又生得高大,硬是将一条窄道堵得水泄不通。
天啊!麻烦你能快点吗?那么长的腿,轻轻一撂都胜过自己走三步了。跟在他身后的清波,在心头无声的呐喊着,却迟迟不敢开口。
因为那人从上到下都散发着阵阵迫人的威压,森冷迫人。
宽宽的肩、笔直的腿、还有那包裹在一件黑色修身高档羊绒大衣里弧线优美的腰身
没来由的,清波居然对这背影产生了好奇。
这样一前一后走了近两百米,清波终于绕过他,跑到正门口。
李姐已经等了许久,见她来了,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都六点过三分了,怎么才到?声音透着森森寒意和嫌弃厌恶。
清波好声好气的解释道,对不起,堵车了。
婚宴即将开始,俩人一路往里去,清波闷着头往里赶,一不小心一头撞上了前面人的背,硬是让她捂着脑袋倒退了好几步。
啊ashash对不起,对不起!
清波忙不迭的连声道歉,抬头再看,咦!不就是先前的那个男人么?
对方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撞击力,只是略微侧了下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又扭转脸去,看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
那上面只有新娘一个,穿着湖兰色的曳地长纱,侧脸朝后,嘴角轻扬。
咦!他不痛吗?怎么自己的头生疼。清波脚底抹油,快速的悄悄溜掉。
脑子里却是那人刚刚侧首的那一瞬间ashash完美的侧颜。
线条流畅的弧度,深遂的双眼,还有眼里溢着的柔情
他这一回头,简直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啊!衬得身旁来来往往的男人都成了麻鸭。
后台更衣室里,伴娘正翘首以待,见她们终于来了,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