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理了理袖摆,抬手示意中年男子落座,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茶盏推到了男子的面前,语气很是真挚。
另一边,小童将人带到后,俯身行了行礼,然后将手中的灯笼挂在了竹亭之外的一根弯竹上,才抬脚离开。
“挂竹灯盏,烛灭事了,不知是不是江某御下不严,让族中小辈叨扰到先生了?”
中年男子起先没有在意给他引路的小童,此刻乍然见他挂起了灯盏,脊背不禁一阵冷汗,连忙推开手中的茶盏,试探着询问道。
西衡谢家有一挂灯盏的规矩那是整个灵界都有耳闻,因为谢家历代的家主都以儒雅著称,所以西衡谢家的行事比其他家族都要温和几分。
历来得罪谢家、或是行事牵连到谢家之人,谢家都会把其家中最有话语权的家主或是族长请到谢家竹亭,然后挂上一盏做工精致的烛灯。
烛火灭时,若是两方达成共识,那此事便了;若是两方没有达成共识,那无论结果如何,惹事之人都会交由谢家全权处置,旁人不能插手半分。
“敢问先生,是犬子惹了什么祸了吗?”
中年男子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乍然想起这位谢家先生在短短半个月内,已经将西衡大半有头有脸的家族请了一遍,而且都与那位小少爷有关,又想到自家长子曾与那位小少爷交好,心中不安逐渐扩大。
“是啊江家,想好了怎么处置江陵了吗?”
谢黎端起茶盏,看着里面青碧相间的茶叶不断地沉浮,面上依旧是温润如玉的清和,然而只有离他最近的中年男子知道,自己现在是顶了多大的压力。
最近的中年男子知道,自己现在是顶了多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