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恩诺警觉的看向这个在荆州时时刻刻想要害死自己,在北平分分秒秒想要为难自己的忘川,自个得傻到什么程度才能毫无顾忌的跟一个想要除自己而后快的人私下详谈,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方恩诺浅笑着看向对自己身份已然暴露丝毫不知的楚忆之,笑盈盈的说道:“楚小娘有何事?不若便在这儿说吧?”
“这儿”楚忆之面露难为,环顾四下,低声道:“我有几句体己话想说与少夫人听,这儿不太方便。”
不方便?方恩诺微微皱眉,脑海中灵光乍现。楚忆之与自己明面上并没什么交情,甚至连交集都很少,能与自己有什么体己话说?要说她们真正交过手的便是在北平楚忆之的那次陷害。现在看来,楚忆之所谓的小产也是实打实的假事,为的便是要让自己背锅,顺道给这个子虚乌有捏造出来的孩子给弄没了。思前想后着体己话可能便是这个,若真是这样精彩的对话,她又怎么能自己独享呢?
方恩诺嘴角微微上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要动手段,便让我来会会。
方恩诺偏头看向神色冰冷一副生人勿进模样的白旻宇,笑着说道:“我与楚小娘说说话,你等我一会。”
白旻宇不解的看向方恩诺,伸手拦住冷着脸沉声道:“有什么话便在这说,均是府里的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成?”
楚忆之见白旻宇这般护妻更觉气急,脸上却是不显,笑着说道:“是些女子的私房话,只怕是,不方便宣于大庭广众之下,甚是…难为情的紧…”
楚忆之羞涩的看向白大帅,接着解释道:“大夫人是婆婆,是帅府主母,不知是否选了教导嬷嬷…”
教导嬷嬷?大夫人猛然反应过来楚忆之所言的私房话,按理说这新妇的那些个事儿应由亲家母或者女方的女性长辈传授,在塞上两本小画册算是教导。自己当年成婚之时也是有一名教导嬷嬷屏退众人亲自教的,虽然成婚多年,可当年的局促与羞涩还能想起一些来。而方恩诺因本就母亲早亡,继母又是那么个出身,自小便被送去了徽州,婚礼却有匆匆忙忙,这一块当真是疏忽了…而自己作为婆婆去说自个儿子与儿媳的闺房之乐恐怕…这嘴着实是张不开的。
“旻宇,二夫人所言不错,是我忘了恩诺自小长在徽州又无母亲照料的事…这教导嬷嬷确实没有提前选好,不若便麻烦二夫人…”大夫人轻咳一声,低声说道。
方恩诺见大夫人与楚忆之脸色暧昧,联想起先前姐姐们出嫁前一夜总会被族里年纪稍长的姐姐,或者是年轻的长辈们关上门说教一番,每每她们这些小辈的想要偷听都要被赶出来,偶尔成功听了墙角的便也面红耳赤问说了什么都闭口不提。现在想来…方恩诺脸颊兀的一红,低头看着裙摆,虽然昨日她与白旻宇已经圆房可流程上…
“恩诺,乖”大夫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表述,只得硬着头皮笑着低声道:“你且去听听,或许…或许能有些益处…”
方恩诺局促的点了点头,轻轻松开白旻宇紧握的右手,低声道:“你且等我一会。”
白旻宇虽然不解,但也尊重方恩诺的意见,点了点头,低声道:“我陪你过去在外面等你。”
“嗯”方恩诺点了点头,跟着楚忆之来到她的客房门外。楚忆之娇媚的回头看向白旻宇道:“少帅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