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了一下位置,将旁边的橱柜暗格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叠银票:“或者这是一个警示,我不应该干预这个时代本应该有的形态。我是一个时空错乱所产生的异数,压根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即便是能够存活下来,也应该远远的躲避在人际稀少的乡下,找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的普通邻家少年成婚,每日写写字,读读书,想必会惬意很多。”
千辰陡然紧张起来,就连刚刚的愤懑和失落都忘记了,放软了语气对暮雪近乎于讨好的道:“暮雪,你千万不要多想,更不要偷偷离开我们。是我一时失了计较,以为你对我有所隐瞒,还以为浅墨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魅惑的你离不开他,这才没忍住对你发脾气的。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无论你是否会宠爱我,能否在夫妻之事上与我和谐,我都不会再挑战你的底线。”
看了看暮雪的脸色,千辰知道她这人外柔内刚,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做出什么,几乎是哀求般的微微躬了身形:“暮雪,我真的知道错了,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暮雪站起来取了一件干净外袍,在屏风后匆匆更换了。出来的时候,脸上就已经换上熟悉的微笑:“千辰,你没做错什么,任何不符合大环境的异类都要遭遇劫数,我是自己不信邪,祸由自招,怎能怨怪他人?紫云很是无辜,请你千万帮我照拂他一二,帮他找个好归宿,就已经算是全了你我情谊。”
浅墨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经意间已经逾越了暮雪的底线,他当时也是热血上头了,急着向千辰证明自己的无辜,又仗着暮雪真的疼爱自己,必是如往常一样无法抵抗自己的魅惑。可是这世上总还是有比生命和爱情还重要的事情,若是一个人连那些都可以放弃,那还有什么能够桎梏住那向往自由的心?
一急之下,浅墨立刻手足无措,优雅的气度荡然无存,一把拉住暮雪的袖子泫然若泣:“妻主,浅墨不是有心逾越,让你出丑。只是不想让千辰误以为我用了什么污秽的手段来把控你。”
暮雪柔声道:“我知道,不怪你。我也知道自己对你的执念太重了,已经堪比入魔,害人害己,该是了结的时候了。”轻轻地挣开了浅墨的拉扯,暮雪就往外走。
千辰这下终于急了,他就是仗着暮雪离不开浅墨,这才肆无忌惮的挑弄是非的。与浅墨和暮雪做了三生三世的知己,其实对他们都已经是超越家人的情义,即便是与暮雪做不了情人都无所谓,但若是他的胡闹真的拆散了两人,那他自己都会觉得无比愧疚。更何况看暮雪现在的情况,若是她下了狠心戒掉了与浅墨的爱情,那也绝不会再接受自己,甚至不会再放纵她自己再度沉迷于爱情。到时候鸡飞蛋打一场空,这场损人不利己的人生还能有什么意义?
急忙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门口,千辰的神情无比凄然:“暮雪,是我算计了你,是我连累了浅墨,我会自己离开,再也不会硬插在你和浅墨之间横生枝节。我用我的性命发誓,浅墨早已爱上了你,除了与你相守他绝不会再有可能获得幸福。他只是和你一样不懂得与喜欢的人相处,情商十分低下而已。你和他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他这个人小心眼,脆弱没有安全感,自卑偏偏又嘴硬,越是喜欢,越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可是他也有好处,那就是一根筋,只要认定了什么就不会轻易改变,还会不惜牺牲自己去成全爱的人。暮雪你可以不计较没了他的痛苦,但你一定不知道他没了你也活不成我这一生没替别人考虑过,但我对天发誓,我原本只是想夺取一点你给予他的温情,虽然利用了你的良善,骗取了浅墨的信任,却真的真的没想过害了你们两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