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的叶文奎见爹娘在林婉仪面前闹腾起来,更是羞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娘,好好的你又瞎闹腾啥,也不怕婉仪看笑话。”
自从兄弟考上秀才,娘果然是媳妇嘴里说的那些话胆子见长,人也越发的蛮横不讲道理。叶奎无奈的拉着她的手,在后面劝架。
这老两口又要旁若无人的吵起来,再待会说不定还要打起来,不想掺和在其中,尴尬的林婉仪见小豆子从屋里出来,她忙伸手去拉他,“小豆子,快带婉仪姑姑去你家屋里看看你爹带回来的稀罕东西。”
“爹,娘,你俩闹腾不嫌丢人,我也不管了。”
儿子把婉仪拉进屋里,见爹娘还再闹腾,叶奎气的甩衣袖走人。
还指望林婉仪给儿子说个体面的媳妇,马氏哪里还敢再闹腾下去,狠狠的瞪了眼老头子,也厚着脸皮追着大儿子的脚步,“大奎,你等等娘,娘还有话和婉仪那丫头说呢!”
媳妇整日在竹编作坊做工,家里被娘糟蹋的来个人都没法下脚,叶奎回头望望他娘脏兮兮的棉衣,手点着乱糟糟的院子,有些烦躁的说着,“娘,你就别在后面裹乱了,有那功夫还不如把家里家外收拾的干净些。”
满心的希望被儿子指责的话泼了个空,马氏的老脸又变了颜色,气咻咻的掐腰咒骂起大儿子,“叶奎,你个白眼狼,眼下出息了,嫌你老娘邋遢,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你还敢朝你老娘说这话?”
原本在山上林家大宅喝了一点酒,也没啥,可回到家里,老婆子找茬找的没完没了。叶长德的酒劲也被闹腾出来,红着眼,一把拉过马氏的手,把人朝堂屋里拖,“你个没颜色的老东西,没见奎儿找婉仪要说正经事,你跟着添啥乱?”
听到院子里爷爷骤然大起来的嗓音,小豆子缩了下脑袋,“婉仪姑姑,我爷不会揍我奶吧?我奶就是欠收拾,整日的不在家里做活,在村里上蹿下跳,我和小弟的衣裳都是我娘夜里回来才洗的,家里的馒头有时候还是我小叔偷偷的蒸出来,有时候饭菜也是我和小叔俩人做的,我和小叔都盼着我奶被我爷爷揍一顿狠的,我奶就会老实的待在家里。”
马氏就是个十足的恶婆子,若不是小杨氏有俩凶悍的屠夫哥哥,自身性子也烈,没被马氏拿捏住,不然叶奎两口子的日子也不好过。
听着小豆子的话,林婉仪唇角勾起,揉搓了下他的小脑袋,”你个臭小子,还敢说这话,不怕你奶知道了揍你啊。“
被儿子的话气的跨进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叶奎恼怒的脸黑的犹如锅底,他整日不在家,爹也不知做啥事,竟让娘懒散成这样子,弟弟连灶房的活都要去做,真亏得他还能考上秀才。
婉仪好容易上门一趟,娘也不知道进灶房烧茶水,就知道找事。
叶奎进了自己乱的不比杂屋齐整的灶房,见晌午的锅碗还没洗,他脑门突突直跳,也懒得收拾,握紧拳头转身出了灶房。
听到堂屋里爹训斥责骂娘的那些话,他越发的烦躁,也恨娘变的越来越不像样子。
心情郁闷的叶奎回到东厢房,把他从府城带回来的那本图册交给林婉仪,”婉仪,这上面都是这次尹大公子他们从西洋买回来的货物,你仔细挑挑,看哪些合意就划出来,我明儿回府城就去鸿顺商行里把货物弄到咱的库房里。“
很快林婉仪就被那本图册上的物品吸引住了目光,也把马氏闹腾的事情抛在脑后,专心的挑选着合心意的物品。
这次鸿顺商行的货船运回来大量的布匹和一些日常用品,她想到明年开春自己要去京城,山上的几个小子也要成亲,特意多挑了一些洗脸沐浴的那些香皂和西洋人惯用的胭脂水粉。
”婉仪,沧澜气候冬日寒冷,夏日又炙热,洗护的用品你挑的多还是很有道理的。“
瞅着林婉仪用手点着那些洗护用品,叶奎也了然的点点头。
想起山根叔谷地也有人会做防水油布,叶奎又想起了件好事,”他们商行这次还带回许多轻便适用的雨伞,我这次回来特意拿回来几把,这就给你拿出来看看,没准山根叔他们谷地的作坊也能照着这些雨伞做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