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没在马车上,林婉仪觉得这伤肯定厉害,不然依武江和春来叔俩人都会一些医术,不该再去沧澜城医馆。她盯着柳方躲闪的眼神,大声问起,“他二人竟去了沧澜城医馆,武江他的伤到底有多严重,伤在哪里?人有没有昏迷,周扬他有没有受伤,你和我说清楚!”
他们去塔城一路都很是安稳,昨夜他们宿在距沧澜城还有一百多里的地方,哪里知道后半夜,正在马车里睡的香甜,骤然冒出的一伙沙匪要抢他们带的银钱和马车。那些蔬菜和粮食布匹在塔城换了许多银钱,武江还从塔城买了许多塔城土特产。眼看着要回来,却遇上抢劫的,想着他们的人数比沙匪的多,自是不肯到手的银钱被恶人夺去、武江和周扬俩带着他们和那伙沙匪拼斗起来。
怎能那伙沙匪人数也不多,却个个都凶悍的很,没打上半盏茶的工夫,他们这么多人已经落了下风,周扬带着那些兵卒和那些沙匪继续拼命,让武江带着赶马车的人都护好马车,以及马车上从塔城买回来的那些稀罕物品。
最后见周扬也抵不过那沙匪头目的大砍刀,武江哪里肯坐视不理,不再护着装着银钱和贵重物品的马车,拎着大砍刀从马车跑朝那沙匪头子砍了过去。可那些沙匪素常定是马少做恶事,竟把砍刀放在周扬他们保护的几辆马车旁,周扬自是不肯相让,两边的人都不少挂彩受伤的。
那沙匪头目被武江一砍刀劈了脑袋,瞅见他们头目的脑袋滚在地上,围着他们的那几个沙匪也豁出去,放弃周扬和周扬下属的几个兵卒,都举着砍刀对准了武江。
即便武江身手比周扬他们上过沙场的兵卒还要强许多,可也抵不过围着他那几个凶狠残忍的沙匪,身上的刀伤几乎都深可见骨。
想到武江身上的血都快流干,都为了要护着周扬和他们这些人的性命。柳方眼里都是心疼和愧疚,“婉仪,武江,他肩头和胸口都被砍了一刀,手臂和腰上也有伤口,我们辰时离开医馆时,武江他还在昏迷中,不过那老大夫说武江他到今日夜里应该能清醒过来,周扬也受了伤,他的伤并不危及性命,就是周扬带的兵卒没了五个,尸体也被身上伤势较轻的人送回沧澜山安葬。”
到底是遇上了沙匪,董士凌不是吹嘘着那些沙匪已经被他剿灭的净光,咋还能让武江他们碰上。
想到武江这会生死不知,对害了武江他们这些人的董士凌,林婉仪心里是又气又恼。
帮柳方把马车赶回篱笆院外,黑着脸的林婉仪大步进了院子。
得知这次去塔城一趟,不但武江重伤昏迷,周扬的手下也死了五个,月牙湾的人都神色惶惶。
忍着心里的忧虑,林婉仪去餐厅里把正在吃饭的那些人安抚叮嘱一遍,想起武江,她神色凄然,早知道塔城那么危险,自己做啥要让武江他们去,还丢了五个兵卒的性命,即便是再多的银钱也买不会他们的命。
尤其她还心心念念的要给武江撮合燕素凌,那话还没和两个人提呢,武江就变成了那样,她心里怎能安稳下来。
沧澜城医馆哪里会有好的大夫,她不去看一眼,武江这心是落不下去。
把柳方交给她的那些银钱收起来,心里不住懊悔的林婉仪在屋子里闷坐会,激荡愧疚的心情咋也平复不下去,她起身又去翻找厚实的棉衣。
一刻钟过去,换上厚实的棉衣,林婉仪要骑马连夜去沧澜城医馆看武江,被赵春来两口子死活阻拦下来。
和赵春来两口子说了好一番话,还是走不了,林婉仪心情越发急躁。
赵春来哪里不替武江担心,可东家对他们来说也很重要,草甸上并没董小将军说的那样安全,即便这会让东家气恼,他也狠心劝着把人留下来,“东家,知道你担忧武江,可这夜里是真的不能去,不是我说话过分,若是你再有个好歹,可让我们这些人咋过呢。”
赵大妮看到从塔城回来的人身上几乎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她红着眼拖着林婉仪的手腕,可怜巴巴的望着她,“东家,你就听我爹的话吧,我不想让东家也出事。”
也不能怪他们自私,对于这些仰仗自己生存的人来说,他们对自己的感情自然要比武江深厚。
可想到武江生死一线,自己却不能过去陪着,心揪成一团的林婉仪也不能让赵春来他们惶恐下去,她苦涩的摇摇头,“大妮,你松开我,我不去了。”
才松开林婉仪的手腕,赵大妮起身去给她倒茶水,才走到窗边的小桌子旁,听到外面的马蹄声,她吓的变了脸色,“又有马蹄声,爹你快出去看看,是不是又有恶人过来抢咱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