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马背等了两刻钟,下面有人惊恐的吆喝声出现,他才不慌不忙的把熄灭的火把重新点燃,沿着他已经看了好几次安全的地方,绕了个方向朝谷底走去。
等他们耗费了一夜,把摔在谷地的林修武和聚宝村的刘大喜从山谷里用木排抬出,天色已经微亮。
回到场院,已经到了巳时初。
见到木排上闭着眼狼狈又痛苦的俩人,被郑杰从田里唤回来的赵春来脸黑了。
待他检查过,这俩人都摔断了腿骨,刘大喜更是倒霉,滚下山坡连锁骨也跌断。
赵春来站起身子,狠狠的扫了眼这几个惹出大祸的几个小子,这才去他住的屋子里拿烈酒和伤药。
匆忙吃过东西,郑杰早借口说在场院养伤不便利,就自做主把林上了夹板的林修武拉回自己家里。
午时回家吃饭时,郑老头看到二儿子闯了大祸,拿着木棍恶狠狠的把他抽了一顿,最后气咻咻的带着大儿子和三儿子去田里做工。
郑杰待老爹和兄长弟弟都离开家,老娘也带着嫂子和他婆娘去山坡上给家里养的鸡鸭猪割青草,苦着脸去央求在厢房里做针线活的妹妹郑莲花。
二哥是个混蛋,竟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脸皮,连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气红着脸的郑莲花见他被爹打的脑袋像猪头,嫌弃又愤怒的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撵他,“二哥,你出去,自己做的恶事,不想去照顾林二爷,来求我也没用,你不要脸,咱爹娘和大哥三哥他们还要脸呢。”
妹妹不识相,让郑杰的眼皮气的翻了起来,恶狠狠的威胁着,“小妹,不就是让你去照顾下林二爷,又没做别的,你哪里那么多废话,让小东家过来,二哥倒了血霉,咱家也甭想得好!”
混蛋二哥的龌龊心思当她不知道,想到一奶同胞,竟要出卖自己。
去年在路上逃难,几次他都撺掇爹要把自己和才五岁的大侄女卖掉,是爹心正呵斥责打了他,自己和侄女才能安然活到现在。这会又动了恶念,郑莲花柳眉倒竖,把手里的针线活丢下,起身抓起门后的扫把,朝他脑袋拍了过去,“我打死你个没人性的畜生,你滚出去,自己也知道惹了祸,咋不去伺候人,找我这没出门子的丫头做啥,是想把我朝死路上逼,趁早死了这恶毒心思吧!”
脑袋被老爹打的都是肿包,又被妹妹用扫把打了好几下,郑杰抱着脑袋挑出门槛,气咻咻的点着她,“郑莲花,你个赔钱货,爹是昏了脑子,才把你带到这里,我好心给你找条享福的好路子,你还狗咬吕洞宾,再打我下试试,这就把你卖进城里大户人家去当个伺候人的奴才秧子!”
自己是家里唯一的闺女,家里虽穷,去年逃荒路上,爹娘都不舍得卖了自己,这个畜生还有这恶心思。郑莲花高举扫把,也不落气势,“滚,郑杰,你个黑心的货,你有种,现在就卖了我,看爹不把你狗腿打断!”
爹他自己扛不过,没想到一向本分的妹妹也发了疯,没把自己看在眼里,郑杰气呼呼的朝院子里放的大水坑踢了一脚,然后郁闷又愤恨的走向大门。
水缸被他踹破,缸里接的雨水撒了一地。
做出如此不要脸的龌龊事,见这混蛋肆无忌惮的模样,郑莲花气的咬着嘴唇丢下扫把去了灶房。
林二爷是他们落户村子的村长,他还有个有本事的妹妹,她也怕伺候不好林二爷,会给家里带来灾祸,忍着对混蛋二哥的气恨,乖乖的给林修武烧茶水。
兄妹俩在东厢房里打闹,腿骨疼的睡不安稳的林修武听的分外清楚,心里也暗自想着,自己好好的骑马,昨夜摔的有些诡异,莫不是这郑杰做出的卑鄙事?
听完全程打闹的林修武,见郑莲花端着茶水进来,神色也有些尴尬,他腿骨断了,起床都有些麻烦,自然不敢喝那么多茶水。
可又不想让站在床前的郑莲花为难,勉强喝了几口。
偷偷趴在墙头上的郑杰看到妹妹端茶水进了西厢,淫邪的笑笑,然后得意的哼着小曲朝村后池塘边走去,这会他可是有伺候村长的名头在身,要好久不用去田里劳作,这一举两得的美事做的可真绝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