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怀宁城附近几个州府遭了灾,连京城临近的州府也没能幸免。
林婉仪把木盒盖上,顿时收起嬉闹的心情,郑重的望着武江,“武江哥,你说临近京城的那些州府也很缺粮食?”
从这次在到京城的路上,武江就察觉到许多不正常的地方,不少大小州府,城里城外都有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身影存在。就连百姓们普通的吃食也贵的离谱。只因他们在山上种了许多粮食,还收成不错。他自己也多长个心眼,每到一处城镇,歇息时,就会特意的找那里的粮铺打探下米粮的价钱。
“嗯,去年冬日,咱在那里买个烧饼也就两文钱,这次已经长到五文钱一个,那烧饼还小了一圈,就连一碗汤面也长了一倍的价钱,尤其是大些的州城,精细的白米价钱已经贵的惊人,五十文一斤也不好买到,就连那些糙米已经卖到了二十文,还有小城镇的粮铺里也有许多粗粮上市,好些的苞谷面十二文一斤,粗糙颜色不好的苞谷面也突破了十文。”
不知道那些饥民会不会危及到怀宁城,武江他忧心忡忡的点着头,把各种米粮的价钱都仔细的说了出来。
想到自己婆婆替婉仪养了许多鸡鸭和家畜,颇有心计的杨莲儿趁林婉仪皱眉沉思的空闲,多了几句嘴,“连杂面都那么贵,武江,你没问问那些州府的肉卖多少钱一斤呢?那些肉食总不会卖的比米粮还要便宜吧?”
说起那些大州府的物价,武江叹口气,“莲儿嫂子,你说的那是根本就不存在的,几年多数地方都遭灾,连人的肚子都填不饱,哪里又有人肯多养家畜,大州府的猪肉早经超了六十文,就连鸡蛋也是十文钱一个。”
“连鸡蛋都能卖十文一个,咱山上的那些鸡鸭,每日都生下好多的蛋,这可不是又要发财咯,咱人手也有,鸡鸭肉和粮食都不缺,干脆就去那些州府多买几个铺子回来,婉仪,你看这法子可好?”
从小就穷怕了的杨莲儿惊讶的望着武江,震惊与武江带回来的那些粮食的高昂价钱,满脸欢喜的又拉扯着林婉仪,开始絮叨起来,“婉仪,这灾年倒是让咱们得了许多好处,往后几年都不用这么辛苦。”
素花婶子几个月大变性子,没想到她的儿媳妇没成亲还是稳重靠谱的人,这几个月没见,也有些急功近利,把银钱看的那么重。
林婉仪神色淡淡的盯着她,“乱世当头,你眼里只有能赚银子,就不怕饿急眼的人把粮食都抢干净咯,这不是没事找麻烦上身,你当我脑子进了水是咋地?”
被林婉仪的眼神盯着,杨莲儿有些尴尬,可还是不服气的分辨着,“呃,婉仪,咱有那么多人,还怕那些饿急了的人,不是还有当官的嘛,他们总不会大白日的就进铺子里抢粮食。”
和她糊涂人也争执不来,林婉仪也失去了兴趣,抱着沉甸甸的木盒子,带着武江出了篱笆院。
林婉仪和武江离开,杨莲儿挫败的坐下来,小声嘟囔着,”明明我说的是好事,婉仪这丫头咋就没听到心里去呢?“
一边站着的赵牛儿朝她撇撇嘴,就知道出这馊主意,那些州府已经开始乱起来,还挑唆东家去那里开铺子,生怕不会惹上麻烦是咋地,这女人脑子还真是蠢,都钻钱眼里去了,手脚麻利的把茶碗收拾下,也转身回了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