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倒是实诚,咋把心里话都给说了出来,也不怕薛大人怪罪。”
婉仪这丫头的直脾气有时候还真让人脑袋痛,周氏见她在薛大人面前也敢由着自己的性子,不禁抱怨着。
白了眼偷笑的薛云举一眼,林婉仪不开心的拉着周氏的手臂摇着,“对着薛大人,还不说心里话,难道婶子让我也学那媒婆的嘴,胡诌瞎编啊?”
“你这丫头牙尖嘴利,我可说不过你,还不如去给野猪崽子割些猪草呢。”
点了下林婉仪的脑门,周氏松开她的手,拉着背篓就要离开。
“哎,婶子,你竟然那么稀罕野猪,连我都不疼了啊?”
见还没说上几句话,周婶子就要离开,林婉仪冲她跺脚撒起娇来。
几人正在逗乐,有个人骑着马朝溪边冲了过来,看到叶山根在溪对面,顾不得从马上下了,拉紧马缰绳趟过了溪流,马儿才出溪流,他立即翻身朝他扑过来,瞪着猩红的眼睛嚷嚷着,”山根叔,咱谷地出大事了!”
看到跌在自己身前的领子,脸憋的通红,手脚都在哆嗦,叶山根心就咯噔一下,忙弯腰去拽他的手臂,“领子,谷地出啥事了?你缓口气再说。”
想到早上猝不及防发生的事情,领子满脸都是愤怒,“今儿一早,我们才去咱枫树坳的那片坡地,准备把麦子种上,后晌就去帮香凤婶子她们采摘果子,哪里知道人才进了枫树坳,苏松就披头散发的冲进了枫树坳,说是黑风岭的刘小脑袋带着人摸进了咱谷地里,见人就杀,山坡上摘果子的嫂子和婶子们为了拖着那伙畜生,让娃娃们逃命,她们当时就死了好几个,若不是苏松带着善本叔给那些摘果子的人送茶水,我们哪里知道这事,苏松奔去给我们报信,善本叔去石头谷找瞿叔他们弄炮仗炸这些畜生!”
听到谷地竟被黑风岭的土匪给打杀抢掠,叶山根眼里冒着猩红的火苗,“黑风岭距咱们谷地有百十多里,他们咋会这么快就知道咱谷地的人去了衙门!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
望着叶山根红涨的脸,领子又愤恨的诅咒着,“山根叔,最后咱也没吃太多的亏,我们和瞿叔的人汇集到一起,拿了许多掺和了炮仗药的石块在库房外面把这些要抢粮食的畜生给炸的胳膊腿都上了天,他们剩下的人看咱们炮仗厉害,就夹着尾巴逃出了谷地!”
听到谷地遭了土匪的哄抢,还出了几条人命,薛云举心里愧疚又暴怒,“独秀峰的曹大黑已经覆没,没想到这些土匪还这么猖狂!”
林婉仪同意心里难过,若不是她带着薛云举把谷地强壮男子都弄进了城,谷地哪里会遭这样的劫难。
她瞪着眼睛,气狠的要抓狂,望望满脸痛恨的叶山根,她盯着薛云举,厉声吩咐着,“薛大人,你快回去带着谷地的那些人,即可去黑风岭,咱们要给谷地死去的人报仇!”
还有土匪猖獗,竟大白日进谷地行凶,薛云举点着头,又有些难堪的望着叶山根,“好,我这就回去,不过黑风岭在哪里我还不知道呢,你们哪个能给我们带个路啊?”
能去给谷地死去的婶子和嫂子们报仇,领子红着眼睛,拍着胸口,“我去过黑风岭好几次,我给薛大人带路!”
谷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叶山根也不能在留下来帮林婉仪种田,匆匆叮嘱了崔兴旺和生子他们几个,就随薛云举下了山。
因为昨儿林婉仪才在村里惹出些麻烦,薛云举也怕林家再出意外,就让薛松带着三名薛府侍卫留在林家,护卫他们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