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曹大黑叫嚣的话,秦良才就替被欺辱致死的小喜抱屈。他看看一直默默不言语的叶山根一眼,才低低的叹口气,“唉,喜凤嫂子和山田在宋昆家里陪着哭啼啼的宋婶子,咱去堂屋里说话吧。”
几人相继进了堂屋离间。
叶善本就把夫子在路上和他说的话又给林婉仪复述一遍。
“婉仪,曹大黑欺人太甚,他说的那叫人话吗?他们就不是人生爹娘养的的,咋就这么作践人呢。”
林婉仪不信那些残留下来的土匪已经祸害出人命,叶山根还能任死维护曹大黑,扫了屋子里的几个人一眼,她冷笑着开了口,“人家曹大黑作践人,也是你们无能、窝囊甘心情愿的被人家作践,这谷地的人若都有山田叔那样有血性,别说他曹大黑不过区区五百人,就是他有一千人,收拾他们也是小菜一碟,俗话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把畜生当祖宗供着,他们不做恶都对不住你们。”
一向斯文温和的叶善本也被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情震撼了心神,他愤然的望向他大哥,“婉仪说的对,大哥,你甭在装木头了,再被那些畜生祸害下去,咱谷地的人还咋活啊?”
眼前闪过小喜青紫色的脸,耳畔是曹大黑不屑的话语。叶山根倏地站直身子,朝三弟摆着手,“老三,你别说了,我听婉仪的,你这就去把崔大个和石满仓兄弟俩找过来,我们仔细的合计下,先把曹大赖兄弟俩从屋子里弄出来,押到碾谷场给他俩畜生点了天灯,也让曹大黑知道,咱种田的泥腿子不是还好欺负的!”
“好,我这就去!”
一向谨慎小心翼翼的大哥下了决心,叶善本激动的红了眼圈,应着话就要朝外走。
“善本叔别急,这事不已那样大张旗鼓,你们都听我的,准保让曹大黑吃个哑巴亏。”
虽惩处做出恶事的曹大赖兄弟来,暂时能出一口恶气,可是直接和曹大黑撕破脸也不是好法子。林婉仪拦着已经抬脚要走的叶善本。
听完林婉仪详细的计划,秦夫子激动的拍了下手,“婉仪,你这法子绝妙之极。”
“好,明儿吃过早饭,就让周成那死小子悄悄的去曹家俩畜生诱哄到老鸹嘴上的洼地,我这就去把崔大个的弓箭给婉仪借过来,顺便和他通个信,说说咱接下来的计划。”叶山根也赞同林婉仪不显山不露水就把曹大黑的左膀右臂给除掉的妙极,立时就做出决定。
叶善本去送秦夫子回家,顺便拿着五两碎银子拐路去了周成家里。
得知这个一心读书的叶善本竟然要自己替他找人赌钱,满眼都是惊讶,当一锭小元宝在眼前泛着银光,他吞咽下唾沫,“善本叔,你确定要我替你赌钱,舍得这小元宝?”
听着周成这小子嗓音都变了调,叶善本心里鄙夷,却让脸上挤出一丝羞涩、腼腆的笑,“银子都拿来了,你不乐意我去找别人,若不是实在想买夫子手里的孤本,我哪里舍得把娶媳妇的银子给拿出来啊。“
“别,我去,咱谷地出了我哪里还有高手啊,没得让他们让你折了本钱。”
周成眼里闪过贪婪的光,扑到破桌子上把银锭子用身子死死的盖上,转头朝叶善本呵呵讪笑起来。
“让你去也成,不过咱要找有钱的主,可别让那些穷酸又诡计多端的狠人把咱银子给骗走咯。”
轻蔑的扫了周成一眼,叶善本不动声色的给这混账玩意下套子。
周成打独秀峰来谷地还不足半年,他对曹大赖兄弟俩的底细那是一清二白,乐颠颠的摸着白生生亮闪闪的银锭,咧嘴笑着,“这还用你说,哪个不知道曹大赖他兄弟俩手里银钱足,咱大当家的家底可在他们兄弟俩手里捏着呢,我保证让你这元宝好好的给你多下几个崽子,一个变俩,俩变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