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那场折腾,林婉仪的身子极度疲累,仅喝了一碗粥的她实在撑不住疲累的身子,坐在郁郁葱葱的山道上歇息。
寂寥的眼神朝炊烟四起的村子望去,这就是自己生活了十三年的村子,终于被它给抛弃了吗?
她没怪罪村里人的冷漠,因大嫂为人岢薄阴毒,嫁进自家得罪了村里不少的人,又有林显文那卑劣的族长在,她哪里有理由去怪罪别人呢。
摸了下自己肿着的脸,咽下喉咙里升起的酸涩,眼神下意识的扫向河对岸孤零零躺着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到底是啥来头,竟然在山崖上摔的人事不省,看他身上的衣料也不像个普通人啊?
自己落的这个倒霉境地,身上被竹篾扎划的是没一块好肉,起因就是他,咋地也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沉思中回过神的林婉仪握紧双拳,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把包裹和弓箭放在山道的草丛里,她脚步坚定的朝山下走去。
急匆匆的过来石桥,林婉仪几步就奔到了那男人的身旁。
蹲子,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
这人已经被叶叔给灌了药,咋还没清醒过来的迹象呢?
难道真的摔的忒狠,活不过来了?
眼睛盯着双眼紧闭的男人,林婉仪满是疑惑,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应该死不了的。”
林婉仪感觉手指上有微弱的气息,松了口气,喃喃自语。
这会天已经灰暗下来,林婉仪蹲子,拽紧男人的俩条软踏踏的手臂,弓身把他背了起来。
腰身才直起,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咬破了嘴唇,才稳住了虚浮的脚跟。
肩扛手提着许多东西的周氏赶到河边,见到林婉仪还在,她的心稍稍放下,当她看到这傻丫头又把那男人背在背上,险些要气晕过去,“婉仪,你这是做啥啊?你被这人祸害的还轻啊?快丢了他!”
周氏一连串的话,让林婉仪艰难的转过身子,“婶子,这人还有口气,我就不能让他死掉,横竖我已经没了好名声,还顾忌个啥呢。”
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执迷不悔的林婉仪,周氏的心都在抽抽,劈头盖脸的骂着,“你个死丫头,是被那些混蛋打坏了脑子啊,你好好的丫头家,咋这么不怜惜自己的名声,你这样做,还要咋嫁人呢?你这样做,能对得住你死去的爹娘和你病弱的大哥啊?”
自从爹娘死后,二哥也离开家,村里对自己有善意的也就叶大夫一家子。
周氏的好意自己都懂,望着周氏急躁、气恼的神情,林婉仪苦笑着,“婶子,人正不怕影子斜,我救人,哪里就错了,林显文要这样对我,别以为我不明白,他早想整垮我们家,还有王素花,若我答应了嫁给她那傻乎乎的侄儿,今儿就不会有这场祸事。”
“唉,这都是造了啥孽呦,你这丫头咋还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倔脾气呢。”
从这丫头懂事起,就是个有主心骨的,心大的不行。自己就是在这里说上三天三夜,她也不会听半句。周氏恨恨的跺着脚直叹气。
山半腰,有个山洞,自己和爹有时候追猎物晚了,会在那山洞里住上一夜,山洞里吃用被褥都有,所以她才敢理直气壮的离开村子。
很愧疚的望着待她如亲闺女的周氏,“婶子,天马上要黑透,你还是回去吧,我也要早些赶到山腰上,再耽搁可就不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