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泼妇。侍卫碰了一鼻子灰,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但是这墨家如今的主人墨昀也是侯爷,这秦嬷嬷又是墨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在墨家很是有些脸面,他被甩了脸色也只能忍着。
小姐!刚一关上门,秦嬷嬷的眼泪就忍不住了,忙接过墨青衿手里头的东西交给身边的一位胖嬷嬷,带着她就往寝殿里头走,您还活着就好!
凤璋宸摸了摸鼻子,自觉地停在了外头。他有些尴尬地拽了拽身上紧绷的女裙,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他堂堂的南亲王世子这辈子也不必再出门见人了。
但是谁让出主意的人是青青呢?他除了老老实实的答应,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房间里头的胖嬷嬷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端着汤药跟上去了。当她发现了端药来的人是墨青衿时,差点儿将手里装药的玉碗摔在地上。
墨青衿闻到了房间里头浓郁的药味,忍不住红了眼圈:我母亲如今怎么样了?
秦嬷嬷长叹了口气,撩开千工拔步床前面的帘子。
一名年约四旬的妇人卧在床上,身后垫着厚厚的软枕,正在闭目养神。她比起墨青衿记忆里母亲的模样,却是要疲倦得多了,也廋多了。
听到脚步声,她有些疲倦的睁开眼睛:整日喝这些没用的汤药。
下一秒,她看到做府内侍女打扮的墨青衿,愣了许久,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涌了出来。
母亲!墨青衿强忍着心中的酸楚上前,跪在床边的脚榻上握着墨老夫人的手。
下一刻,她的手被墨夫人用枯瘦的手紧紧地抓住,那力道大得惊人。
娢儿,是你吗?还是娘在做梦?你还活着?墨夫人紧紧地抓着墨青衿的双手,像是生怕自己的力道一放松,墨青衿就会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夫人,外头还有太后派来的侍卫,您小声些。秦嬷嬷也是一边擦眼泪一边提醒,方才我推门看到小姐站在外头,还以为是我在做梦呢!
墨夫人闻言,立刻闭上了嘴,只是用泪眼朦胧的眼睛将墨青衿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抬起手缓缓的抚摸着墨青衿的右脸上的伤痕,哽咽得不能自己:我的娢儿,你受苦了!
墨青衿轻轻地抬手,擦拭着墨夫人脸上的泪:娘亲,您别哭了,仔细伤了身子。
我要是连女儿都没有了,还要这身子做什么?墨夫人呜呜咽咽的哭着,却仍舍不得将目光从墨青衿的脸上移开,娘亲知道你是受委屈了,你和你父亲是一个性子,那匈奴人恨你们父女俩入骨,你又怎么会去投靠匈奴人?如今朝廷昏君当道,外戚专权,却要来欺负我们这孤儿寡母!
母亲,不说这些了。墨青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原谅女儿不孝,未能在您身边侍奉,还要让您为我担心。母亲,听说您生病了,如今怎么样了?
傻娢儿。墨夫人看着墨青衿,脸上的悲色不见,却又笑了,只要知道你还活着,娘的病就好了。
下一秒,她的脸色却忽然变了,紧张不安的抓着墨青衿的手道:外头都是太后安排来抓你的人手,你是如何混进来的?罢了,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墨青衿连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道:母亲不必担心,我自然有办法避开他们耳目。只要知道您是安好的,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