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睡着了吗?夜里,凤璋宸从身边摸了颗石头扔到对面,砸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墨青衿在黑暗里皱起眉头:怎么了?
凤璋宸有些委屈:白天你打我打得有些狠了,我的背好痛,现在睡不着。
墨青衿:也没见你下手轻了。
你给我揉揉吧,不然淤血留到明天就肿了。凤璋宸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墨青衿顿了一秒:滚过来吧。
诶!凤璋宸乐颠乐颠的抹黑跑过去,摸索着准备往石板上躺着。
摸哪儿呢你?墨青衿忽然提高了声音警告道。
凤璋宸无辜的将手从墨青衿修长的大腿上移开:这不是太黑了嘛,什么也看不到。
如果你白长了那对眼珠子,我就帮你把它抠出来。墨青衿冷着脸警告了一句。
像她和凤璋宸这么高功夫的人,基本上都可以做到在黑暗中视物,怎么可能什么都看不到?
凤璋宸立刻老老实实的趴在干草堆上,墨青衿将内力运于手掌之中,帮他不轻不重的推拿背上的伤。她其实明白,日间出手的时候,凤璋宸是留了力道的。
准确的说,凤璋宸的功夫还在她之上,但是她的实战经验比他丰富,动手之时也不会落了下风。
以后要是成亲了,你老这么动手可不行,我母妃得说你了。到时候婆媳矛盾不好处理嗷嗷嗷,痛痛痛,我错了我错了,你轻点儿。凤璋宸疼的倒吸冷气,终于老实了。
墨青衿垂下眼睑,继续给他用内力揉开背上的淤血。
今天你烤的松鸡虽然有点儿糊,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凤璋宸换了个话题。
墨青衿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因为下午他们俩酣畅淋漓的打了一架,也没空出去找食物,只能把中午烤糊了的松鸡扒开,扔掉烤糊的部分把里面的肉吃了。
啪。凤璋宸忽然一巴掌拍在自己的手背上,然后皱起眉头,明天去外头找点儿薄荷来,这里的蚊子有点儿多。
墨青衿闻言,把怀里的药玉发簪取出来放到旁边。凤璋宸注意到了,有些受宠若惊,你还带着呢?许久没见你戴过,我还以为你给扔了。有这东西,蚊子什么的也不必担心了。
说起松鸡,我忽然想到个故事。哎,你吃过鲥鱼吗?凤璋宸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墨青衿没有回答。
你长年在边疆,大概是没机会吃到的。凤璋宸将下颌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懒洋洋的开口道,鲥鱼只在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江水中生长,味极鲜美,但是出水便死。
前年新帝登基后,将鲥鱼列为贡品。鲥鱼被捕捞上岸以后,须立即房屋泼了猪油的冰块之中,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陆路行马,水路乘船,直抵京城,送入宫中。
为保证鲥鱼送入宫中时仍是鲜活美味的,前两年又在途径的各郡县专门设立冰站,白天悬旗,夜间明烛,让送鱼人日夜兼程,半途中不得停歇。逢驿站御马减速,便有译吏奉上酒蛋,送鱼人不必下马,取得食物继续前行。三千里路,须得三日抵达。
墨青衿停下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