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墨青衿在院子里用斧子削着一截长长的竹竿。竹竿的一头被她削得锋锐尖利,她正握着斧头将竹竿上多余的竹枝一一砍去,留下一根光滑又锋利的竹竿。
莫虎披着件外衣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嗑瓜子,纵然他身上穿的是葛衣短打,头发也只用根蓝色的布带胡乱的绑起来,依旧掩饰不住他的俊美不凡。
莫虎一边坐在台阶上嗑姑娘送的瓜子一边看着墨青衿在院子里忙碌着,片刻后好奇的询问道:青青你这是要做什么?
墨青衿冷冷的瞟了他一眼。
这几天莫虎一直缠在她身边,学着莫家夫妇喊她的名字,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莫家夫妇瞧他拖着病体还帮着干些体力活,心疼之余也对他放下了心防,当真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一口一个虎子喊得很是亲热。
莫虎接触到她的眼神,忙讪笑两声,起身用旁边的笤帚把地上的瓜子皮扫起来。
上山。墨青衿收回目光,将削好的竹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把斧头放回去,从杂物房里找了个半旧的竹编背篓。
莫虎皱了皱眉:听说山上挺危险的,你一个人上山不要紧吗啊?
墨青衿背上背篓,锋利的竹竿在手中挽了个花哨的动作,削得锋利的一头停在莫虎的脖颈前,稍微一用力就能扎进他的皮肤。她嘴角微微扬起:你跟我一起去。
莫虎一愣,有些不愿意的在竹竿的逼迫下慢吞吞的站起来,拉开胸前的衣襟试图通过自己的伤口博得同情:你瞧,我的伤还没有好。
墨青衿手中的竹竿微微上挑,继续跟着他的动作指向他的脖子:再磨磨蹭蹭,你会伤得更重。
好吧好吧。莫虎举手投降,我去,我去行了吧?
墨青衿收回竹竿转身就往院子外头走,莫虎来历不明,看他虎口上的薄茧就知道他练过功夫,把这样一个人扔在家里她自然不会放心。
莫家的土地不多,只有一亩水田一亩旱地,一大清早莫木匠和莫大娘就去地里忙活了,最近下雨少,水田里的水位下降了不少,他们还得去开水渠灌水。
墨青衿不会农活,也只能在闲暇的时候去山里抓些野鸡野兔带去镇里卖了换些补贴。不过她在山上赚来的钱居然比莫家夫妇一年到头在田地里寻摸的那几个钱还多。
莫家夫妇最初还担心她的安全,后来看她几次出入山里也没事儿,便也不再阻拦了。只是每次还是会把金疮药和蛇药一类的东西给她准备好。
墨青衿换上了便于在山林里行走的葛布短衣,长长的头发用一根普通的木头簪子绾起来,乌黑如云的发髻堆在头上,很是壮观。
莫虎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墨青衿头上的木簪上面,片刻后才移开了目光。
两人一前一后的穿过村子,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但是不得不承认,如果墨青衿的脸上没有那一道伤疤,这两人才是天作之合,至少看上去是绝对的般配。
青丫头,上山去啊?小径旁边的田地里,一名瘦黑的妇女正在摘小菜,远远地看到墨青衿和莫虎两人走过来,便大声的打招呼。
墨青衿微微点点头,这妇人也与她还算熟稔,平日里她见到了墨青衿也很热络的打招呼,便停下脚步回应道:田婶。
田婶笑眯眯的点点头,又装作不经意的回头看着他身后的莫虎,越看越觉得他好看,便又问道:哎呀,这就是你前几天救回来的那个小伙子啊?听说是碰到了劫匪?外头的世道这么乱,你说说我们这些小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