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亲眼看见一个武功盖世的年轻人和人动手!好像还是吕家的顶级贴身侍卫!哎呀,他可真是厉害,一个人就放到了十几个人呢!他的那杆长枪真是奇怪,你说枪不都是木杆吗?他的却是铁杆子!够奇怪了吧?还有呢,那杆枪上面还有一个雕塑,我隔得远,没有看清,可惜了!”
“你看见了?”关道存的酒立刻变成了冷汗流出来,酒气解了大半。
“千真万确!那天我没事闲逛,偶然路过吕家府时看见里面有人打斗,就偷偷看了一会。
”“那个人怎么样了?!”二人几乎同时说道。这个年轻人不是林应还是谁呢?“
寡不敌众,被吕平一招打……打‘睡’去了。”过年不能说“死”字,要说“睡去”了。
这一点他们明白。
关道存和花满楼面面私觑,几乎同时咽下一口唾沫。
“此地不宜久留,路上说。”花满楼逼音说道。“正有此意。”关道存回话。“小二,钱就留在这里,我有点事,到时候再来喝。”关道存捡起了放在一旁的斗笠和天马枪,大步走了出去。“客官慢走,新年快乐嘞——”
……
东洲,当归的住处。
花满楼给当归准备了一张轮椅,好让她可以四处看看,不至于让人照顾一辈子。
现在当归的面前摆着两个木箱。她打开其中一个,取出了其中的一件戏服,看了良久,眼里充满了怀念和伤感。当归仔细地将戏服叠好,放回箱子里,上了锁——她可能再也不会用它们了。
花满楼给了她五万两银子,足够她过完余生。
可是她如果有选择,真的会选择这些吗?心想着,当归打开了另一个箱子,这个箱子明显大了很多。箱子是上好的黄梨花木,包金铰链的金箔已经脱落,里面生了锈,锁也是一样的不满锈迹,看样子几十年不曾打开过。
这是她母亲的嫁妆,但是这个箱子显然不会装寻常物。
箱子里放着一张琴。琴弦是金丝熔炼的,琴身也是金丝楠木雕刻而成,上面有着至少三百年的断纹漆。琴头上的图案,是一只龙头走兽正蹲坐在地,静静聆听着天地万籁。失踪百年的九子其一囚牛琴。当归显然明白这是什么,但是她并不在乎。
她轻抚着琴弦,只是简单地弹着最普通的曲子,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世间的万物,过往的一切,将来的命运,似乎都离他而去。突然,琴声戛然而止,当归捂住了嘴巴。她突然觉得恶心。是他,不会错的。当归突然笑了笑,她这才发现爆竹响了。“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