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走至季青近前,那么个一看的,但见季青面色苍白,双目无神,甚是的憔悴,如此个只一看,便也是就知这许多日来,这季青因那内疚,少食少喝,夜亦也难寐,是故便即也是就这般的憔悴了。南浔这般想着的,将那双手亦便也是伸将出来了,轻轻摸了摸季青那小脑袋的,“季青妹妹前些日子是不是受到那惊吓了啊?嗯,季青妹妹不怕了哈,南浔哥哥已经回来了哈。”
季青见南浔来归,又听南浔这般相言的,便即也是就猜得南浔乃是已经知了其将那休宁所在说与那女真鞑虏、以至于休宁被女真鞑虏们掳走之事了,但,却见南浔非但不出言责备自己,竟也还这般柔声抚慰自己的。一时之间,季青心内数日而来所积压的那万般委屈,再也憋将不住,一交的,这便也即是就涌将出来了,休宁上前,一把抱住南浔,栽入那南浔怀中的,泪水忽而之间,便就若是那雨一般,簌簌即下,呜呜且咽咽,咽咽又呜呜,没多会的,南浔衣衫也是尽都湿了。南浔无法,只得一手抚摸着季青那小脑袋的,一边也是又在那的安慰季青了,“季青妹妹不哭,季青妹妹不哭哈,南浔哥哥回来了哈,南浔哥哥已经回来了哈。”
可,季青这一哭起来,不休不止,哄也没法子哄的,南浔只得也是就任由其在那的哭了,而后,过了那么好一会的,季青这也是才渐渐有那么些个的止歇之意了,南浔见之,忙是趁机问说,“季青妹妹,季叔叔季婶婶呢,你爸爸妈妈呢,怎么不见得他们了啊?”
“哇!”那季青也才刚有些个止歇的,听得南浔这般一问之下,登时“哇”一声的,这也是又再放声大哭起来了,“我爸爸妈妈不要我了,他们都不要我了,他们说我丢了我们季家的脸,他们说我们季家都是硬骨头,可偏偏却是生了我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软骨头,丢他们的人,说我不配做他们的女儿…”
“季青妹妹,没,没,不,不啊”
“南浔哥哥,你恨我吗,是我将休宁姐姐在哪告诉了那些女真贼人们的,要不是我,休宁姐姐她,休宁姐姐她…”那季青哭着又道,因为哭得太过伤心,泣不成声的,以至于那最后,亦也是未能说将下去了。
“季青妹妹不哭了,季青妹妹不哭了哈,南浔哥哥我,我”
南浔本是想说“我不恨,即便是休宁姐姐于我南府的话,我不在家,休宁姐姐自也是会被那群女真鞑虏们给掳掠去的”,可,南浔这话也还未说将出来的,却听季青哭着的,也是又再道了,“南浔哥哥,他们说,那群女真贼人们说,如果我要是不说出休宁姐姐在哪,他们就让我们季家跟你们南家一般,就让我们季家变成你们南家,把我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全都给杀了,还说把我,把我…南浔哥哥,我不想,我不想要我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死,我也不想被他们,被他们给,所以,所以我也是才,才将休宁姐姐所在说与他们的。南浔哥哥,先前我是恨休宁姐姐跟我抢南浔哥哥,但,但我却是从未想过要去害休宁姐姐,更也不是因为这,才将休宁姐姐在哪说将出去的,是那些女真贼人们逼我,是他们逼我,南浔哥哥,我真的是不想季家也同你们南家那般,那般”
南浔听得季青这般说后,一想自己南家先前为那奸人所害,家破亲亡的,自是理解季青极甚,是故,此时南浔听季青这般说着的,整颗心登时之间,便即也是更为的软了,而后这便也是就将手伸将而出,轻轻抚摸了几下季青那小脑袋的,“季青妹妹,南浔哥哥知道,南浔哥哥都知道的哈,南浔哥哥肯定也是不会怨季青妹妹的,季青妹妹放心好了哈。”
那季青听得南浔这般说后,呜呜呜呜的,也是又再哭起来了。那季青本就是一小女孩,且其自小又没受过什么委屈,忽而之间,经历了这般之事,那满心委屈,不知何以宣泄的,是故只得也是就能换作成那两汪的热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