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花悄悄地起了床,来到女儿的房间门口,轻轻地叫了几句,没有回应,她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她悄悄地溜出了院子以外。
当年老公樊圈在的时候,就修建了这栋房子。
为了巴结张劣种一家人方便,他家修得距离张劣种家,只有二三十米之遥。
中间虽然隔着两三户,但是那些个人家,早就搬离了此地,搬到东瓯市里去住了。
她一路潜行,连个碰着打招呼的人也没有。
不要说是人了,连条拦路的狗都没有!
她悄悄地接近了张劣种的家,里面好像还没有睡。张劣种还在咳嗽,却是听不见他前儿媳霍丽的声音。
张劣种此刻柔声地说了一句:“去吧,张贵,明天虽然是周末,今天还是要早睡。去吧,电视不要看了,手机也不要玩了。睡得迟了,会影响视力的。”
“唔,爷爷,我听你的。我立马就去睡了。”张贵答应着,房门就吱扭一声响了。
张劣种的房间里的灯一暗,另外的那个小房间里的灯就亮了起来。谭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她悄悄地摸到了张劣种家的后门。
后门外面,正对着他家的茅厕,茅厕后面就是那条臭水沟了。
她此生什么都可以忘记,惟独对于这条臭水沟是记忆犹新,永志不忘!
后门看似巩固,实则很是虚弱,作为张家的常客,谭花对于这个还是有着充分的把握的。
她轻轻地往上面一拍,后面用来当作门闩的那根木头就哗然坠地了。
她轻而易举地就进入到张家的宅内了。
张劣种家,养的还有猎狗,此刻正准备开咬,却一眼认出了是谭花这个泼妇,也就安之若素了。
谭花又轻而易举地来到了张劣种的窗户底下。
“守义,守义。”她叫着他的字。
张劣种原名张来忠,字守义。守义这个名字,平日里除了他的家人,还有同学啥的,都没人知道了。
她能叫出来,足以说明她对他的熟悉程度!
“谭?”张劣种的心目中,谭花是谭家最老的一个了。
当年,谭花为了笼络他,将两个大女儿献上,张劣种对此还是记忆犹新的。
“是我。”谭花听到张劣种的话,立即心花怒放,看来这个老东西对自己还是念念不忘的嘛。
下一句话,就是冷冰冰的了:“你来干嘛?这么晚了?”
“你说我来干嘛,我来找你来了。”谭花只要一听张劣种的声音,身子立马就酥了。
什么抛弃了,什么被他儿子扔臭水沟了,就都通通地忘到脑后去了!
“回去吧。我现在不再需要你了,你老了,也丑了。最恶心的,你现在越来越恶心了。”张劣种淡淡地道。
谭花一听这样的话,又加上心里的激动,顿时一口痰壅了上来,堵塞了气道。
她咕咚一声,栽倒在张劣种的窗户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