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乾震怒,这涉事私盐从来都是他无法容忍的大禁,犯事者的处罚也一向是死罪,没想到当朝皇子竟也参与其中。
凤梵飞自是大喊冤枉,称这是有人陷害,只是这私盐案的凤波未平,另一波关于铁矿的案件却又起。
大理寺突然接到一起冤案,有人衣衫褴褛前来上诉,控诉距离凤城五十里地一个村庄半年前,所有男丁都被官府抓去挖矿,最后矿洞坍塌,死伤过半,但知府大人却派人将村子围了起来,唯恐有人出去告状,眼下这位告状之人还是偷偷跳进河水中游出村,如此才能来到凤城。
大理寺经调查,最后竟又查到这铁矿乃是归属凤梵飞所有,而那视人命如草芥的知府也是听从凤梵飞的吩咐。
要知道这铁矿和盐一样,都是只能归属于朝廷的营生,也只有朝廷才有权力开采,而凤梵飞竟私下将那矿产据为私有。
这两件事情一爆出,凤梵飞是焦头烂额,因为这事情并不是捏造,而是真的。
私盐一事他已经做了许久,一直做的隐蔽,无人查觉。
而那铁矿坍塌一事,也不是近来才发生,他是命当地知府控制那村里的人,让他们别出来乱说,但此时却先后被曝光出来,必定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到底是谁在害他?
凤梵飞想到了九皇叔,随即否认,不,不会是他,九皇叔这些年并不过问朝廷之事,只专注做生意,没有这能力。
那么谁才是这个陷害他的幕后之人?
凤梵飞以为自己的处境已经够糟糕,但那幕后之人仿佛根本不打算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
在继铁矿之事后,竟又爆出凤城最大的酒楼春风楼的幕后老板乃是凤梵飞,春风楼一向是一些达官贵人喜欢光临之地,而这些年来,凤梵飞依着这春风楼,没少暗中做一些结党营私之事。
一件接着一件事,将凤梵飞的老底皆抖了个干净,若凤梵澈先前还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冤枉了凤梵飞,但在这近日接连爆出来关于凤梵飞暗地里那些,连他都不知道的事后,凤梵澈便彻底的相信,原来这些年跟在他身边,一直敬仰着他,并口口声声声称希望他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凤梵飞,心思有多么阴沉,那竟是一头蛰伏在他身边的白眼狼。
所以凤梵澈在恼火的同时,也寻找着一切有利的机会,趁机踩压凤梵飞,令他再无翻身的机会。
凤梵飞在朝中孤立无援,而唯一痛爱他的母妃却依旧在昏迷之中,这一刻凤梵飞脑中灵光乍现,突然猜到这个他想找的这个幕后之人是谁了。
从母妃的昏迷到如今他的处境,似乎都是提前算计好了一般,令他措手不及,完全没有还击的能力。
凤梵逸!是你吗?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凤梵飞脑海中虽有着深深的怀疑,但同时也在极力否认,因为若真是凤梵逸做的,那便证明着他的手段完全在他之上。
不,不会是凤梵逸,凤梵逸是个病秧子,凤梵逸做事冲动没有条理,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能扳倒他?
凉凉的夜里,凤梵飞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石凳上喝得醉醺醺,有些案子细节仍在查询,所以目前父皇还没有定下他的罪,这也令眼下的他还能坐在这里悠闲喝酒,但他知道,迟早他会被送入宗人府,在那里被关禁闭,这一辈子他怕是与凤梵明一样,与那皇位再无半分关系了。
仰头往口中倒酒时,却发现手中的酒坛已经空了,凤梵飞便一甩手,直接将手中的坛子扔出去,坛子摔的粉碎间,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如发泄一般对着夜空喊道:“凤梵逸,是不是你!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他的话音刚落,虽无人回应他,但自左侧却传来一些响动,是有人踩着步伐向着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