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次我去拾柴，有一个陌生人突然站在我面前，跟变戏法一样，一会换一张脸，随后他问我想不想换一张脸，也换一种命运，我便点了点头，然后那人就把一个什么凉凉的东西贴在我的脸上。”

凌楚青表述着，想起了什么，赶紧改口，“哦，不是我，是小时候的凌楚青，我脑中是她的记忆。”

“当时便换了脸吗？”若是如此，寄养的远亲岂不将她当成一个陌生人。

“好像不是。”凌楚青揉揉脑袋，努力回想，“好像回去后面容并未发生什么变化，而是后来一点一点的，脸就发生改变了。”

小孩子面容会改变，而天天在眼皮底下，对一些变化便不会太容易在意了。

凌楚青的话令凤梵逸陷入沉思中，什么样的易容或是人皮面具不但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甚至还会一点一点的显露？

这样的事情太过奇异，简直闻所未闻。

他突然想起荒野中，那禁忌之地，那些因为青青的碰触而收拢起来的花与草药，他有一种预感，难道那给青青换脸的神秘人与荒野有关？

他的沉思令凌楚青有些误会了，“你，是不是更喜欢我曾经的脸？”

在现代，有些男人喜欢找小三，而小三则经常用狐狸精来形容，所以换句话的意思就是男人喜欢狐狸精的长相。

难道肖逸也是如此吗？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凤梵逸笑了，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上一个深深的吻，“我喜欢的是你。”

这话的言外之意，不管她是以哪张脸出现，他喜欢的是里面的她。

“老公……”凌楚青情之所动，也忍不住踮起脚尖回吻了回去。

……

凤梵逸帮她擦拭着头发时，凌楚青还惦记着蕴香坊的事，眼下九爷那边的窑厂还在等着她的图样呢，而蕴香坊那边的酱油也即将开缸，等着装封……还有楚记，还有九爷的茶楼，她不能再继续留在宫中了。

“羽公主来过没有？”凌楚青问道。

凤梵逸对外仍旧是卧病在床的太子模样，他自是不能亲自送她出去，而他也说了，便是连凤央宫都有诸多眼线，所以这两日她根本不敢离开他的寝宫。

“没有来过。”凤梵逸泰然自若道，连手中擦拭的动作都没有停顿半分。

凌楚青便叹了口气，看来羽公主还在生气她对她身份的隐瞒。

她侧过身来看着凤梵逸道：“那你什么时候能安排我出宫呀？九爷还在等着我的瓷瓶图样，我还有许多的事情呢。”

凤梵逸直接忽略她前一个问题，问道：“哦？什么瓷瓶？”

果然凌楚青便被转移了重点，“就是类似现代装酱油的容器，蕴香坊呀，便相当于一个酱油厂了，我想把这些酱油从凤城推广出去。”

“哦？那如何推广呢？”凤梵逸表现出一幅挺感兴趣的模样来，这也引得凌楚青继续侃侃而谈，“就是九爷呀，他……”

她在认真的说着自己的计划，并没有看到其实凤梵逸并没有在认真的听，他手中虽仍旧继续着擦拭的动作，但眼睛却是认真的盯着她的面容，盯着那正不停说话的嫣红小嘴。

青青，对不起，原谅我自私一回。

她和他好不容易没有隔阂的坦诚相对，他又怎么舍得那么快将她送出宫去，再陪我几日好不好？

他在心中无声的祈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