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地驶了过去,直到仔细辨认那人的眉眼时,孙神医才收起脸上的惊讶,只不过是面容有几分相似而己,终是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往前,很快融入进人群之中。
龙尘在后面追赶,都说药王谷里的人只擅长行医治病,并不懂武功,怎么这孙神医一把年纪还蹿的如此之快。
连他这个长年习武之人都追赶不上他。
正懊恼间,却见一马车迎着他的方向而来。
待看清那驾车之人时,龙尘脸上浮起惊讶,他没看错吧,那马车上正驾车的车夫竟是凤鸣国太子凤梵逸?
一定是看错了。
龙尘揉揉眼睛,再仔细辨认,不是凤梵逸又是何人。
不是宫中都传闻他油尽灯枯,每日只摊在病床之上,命不久矣吗?
他虽早就料到那是假的,但也没想到眼下他竟如此光明正大的驶着一辆破车在街上溜达。
那车虽看着旧,但却很大,莫不是里面有人?
心念刚起,正巧有风吹来,吹起帘子微微露了个缝隙,虽很快落了下来,但龙尘还是瞧见了半片衣衫。
他心中不免好奇起来,这一国的太子甘愿当车夫,也不知道那车里是何人有如此大的面子。
正疑惑,突然就浑身僵住,难道……难道……
正想到某处,凤梵逸凉凉的目光便落了过来。
明明他们并未正式相见,明明曾经都是他在远处打量着这位太子,但眼下凤梵逸的目光令龙尘察觉到,凤梵逸认识他。
他调查凤梵逸,凤梵逸又何尝不会调查过他?
明明只是一场无声的眼神碰触,但某些信息已经彼此交流过一般。
凤梵逸看了龙尘一眼,并未开口,而是依旧驾着马车往前,直到龙尘发现那马车驶往的目的地,竟是他在凤鸣国的藏身之地。
“我靠!”龙尘忍不住爆了个粗口,这凤梵逸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之下,连他藏身之处都给找到了,是什么时候?他为什么毫不知情?
最重要的是他此次莫不是来找他?他找他是为何?
马车果然在他的宅子前停下,凤梵逸仿若当成是自己家一般,进了马车抱起凌楚青便要进去。
门口自是有人阻拦,看见凌楚青竟昏迷,龙尘本能的心一惊,她怎么了?赶紧对着那两名阻拦凤梵逸的下属道:“让他进去。”
而他自己则先在前面带路,直接将他领至最好的一间厢房。
凤梵逸将凌楚青放置好后,龙尘这才开口:“她怎么了?”原来那马车之内的人竟真是她,龙尘的声音有着隐忍不住的着急。
“无碍,只是睡着了。”
凤梵逸回答完便往外走去,显然眼下他不想在这间房中与龙尘交谈,即便知道眼下再怎么吵闹也无法吵醒到她,但他还是想留给她一片安静。
龙尘也跟着他出来,门刚关上,他便皱着眉头忍不住道:“这五日她和你在一起?”
凤梵逸没有开口,以默认来回答。
刚才龙尘看见了凌楚青的脸已经恢复,便再次道:“你带着她解她脸上的毒去了?”
虽曾经找来的郎中说,这脸上的毒无解,但这毒是凤梵逸所下,眼下被他给解开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龙尘的心突然一惊,唯一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他知道了她的身份,他知道了她便是凌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