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进来时,仍旧一派的风雅,仿佛根本看不见满室摔碎的瓷器,还有帝王脸上的震怒。
“参见皇上。”
他一身的温雅淡然倒也有些稍稍影响到了凤君乾,令他心中的怒火平复了几分。
“温爱卿来得正好,此时朕有一事想听听温爱卿的看法。”
温良便行了个礼道:“不知陛下在忧烦何事,若陛下不嫌弃,臣倒是可提一些拙见。”
话到口边时,凤君乾突然看了看李公公。
李公公跟了他一辈子,是他难得信任中的几个人之一,但刚才他如此明显的替凤梵澈说话,莫不是李公公也是凤梵澈的人?
在这皇城之中,哪座宫殿中没有几个别人的眼线,但凤君乾万万没有想到,有些人的手竟然伸到了他的身边,他还没死呢!
目光再收回看向温良时,话到口边却又换了一种说辞。
“若一件事情的发生,答案指向一位目标,但这件事情的行事风格,又不像是这位目标平时的手法,以温爱卿来看,这位目标到底是不是这件事情的作俑者?又或是另有其人?”
李公公抬眸看向温良,他在皇宫之中呆了几十年,而伴君如伴虎,李公公早就练就了一身察人观色的本领,但这个温良无论何时,无论面见何人,都是眼前这幅不卑不亢的模样。
一派风雅,和那不理朝事的八皇子如出一辙。
眼下太子病危,朝堂之中无论是谁都有着自己想推举的皇子,但这个温良却始终令李公公看不出他到底站在哪一边。
凤君乾猜的没错,从很早开始李公公便希望凤梵澈能坐上储君之位,在李公公的眼中,只有凤梵澈身上才有帝王之势。
而眼前这件事情,明显便是有人栽赃,以凤梵澈的能力,怎么会做的如此明显,又或者说以凤梵澈的性格,他不会将如此皇室丑闻暴露出去。
皇上此时正在气头上,他断然不能让皇上失了判断。
所以眼下他倒要看看温良是如何答复,温良是个聪明人,自是会明白皇上意指的是何事。
温良行了个礼,上前一步道:“那么臣便说一下自己的拙见了,臣觉得此事可有两个结果。”
凤君乾便道:“爱卿请讲。”
“其一,皇上说此事的行事风格和目标平时的手法不符,那便显而易见是另有其人,但这种结果太过容易令人猜测到。
臣更认为可能是第二种结果,那便是目标故意用拙略的手法,将答案引向自己来混淆视听,从而达到一种最有可能便是最不可能的效果。”
温良说完后再次道:“此乃臣的拙见。”
李公公一惊,这温良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引得皇上猜忌四皇子凤梵澈,他到底是谁的人?
果然凤君乾在细细的回想着温良的后半句话,最有可能便是最不可能。
他知道四皇子凤梵澈的手段果断,心思也敏捷,若做一件事是不会直接将目标引向自己,但眼下这件事如此明显,莫不是这次他的这个儿子反其道而行?
虽凤君乾并未完全的肯定,但对凤梵澈怀疑的种子却已经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