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白天,虽然窗布被拉上,但还是能看见公良沫的双眼略有些红肿,可见真是哭过。
凤梵逸可不会来个感情的安尉,而是将她当做一名普通的病人,开始给她诊脉起来。
但随即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公良沫的脉搏平缓有力,并没有任何病症之兆。
心思刚转,他的体内莫明升起一团热气来,并且这热气一丝一丝的堆积,渐有越来越灼之势。
凤梵逸心一惊,中招了,至于中了什么药,他本身便是大夫,此时根据身上的征兆便不难猜出。
之前用桃花酒,在他拒绝后,便干脆用上这种不耻的手段吗?
所以公良沫根本没病,那是公良立借以用诊治的借口,让自己和公良沫独处,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下的毒?
凤梵逸心思急转,抬起自己的手,又闻了闻另外一只手,果然,果然。
难怪先前公良立并不进来,而让他推开门,因为那门上便涂抹上了药。
若是普通剂量的药,他是大夫自然能闻到,所以那门把手上的药涂的极少,还有便是这屋内淡淡的香气和涂抹在公良沫手腕上的药了。
房中的香气若单独用只是一种熏香,但若和那门把手上的药以及公良沫手腕上的药相结合,那便等同于合欢散的功效了。
他太大意了。
凤梵逸急速的后退了两步,因为眼下公良沫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更是令体内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凤梵逸眸中冷意渐起,若他没料错,这怕是公良厚的手笔吧。
因为公良立不会考量的如此周密。
他救治的病人,在刚转醒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算计他,这无不带着讽刺。
自从上次遭遇凤君乾的算计后,他处处谨慎,却没想到在这里,他再次松懈了。
凤梵逸转身去开门,果然这门已经从外面被锁死。
而床上的公良沫听到这动静,显然知道南宫神医已经中招了。
她慢慢的自床上坐了起来,薄被自身上滑落,内里竟穿得极为单薄,又或者那根本只是一层纱。
“南宫神医,我……”她的身子有些抖,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何曾如此大胆过。
但想起哥哥的嘱咐,想起自己的心意,又想起那楚娘子对南宫神医的主动。
若南宫神医就喜欢这样的,楚娘子可以,她为什么就做不到?
想至此,公良沫鼓起勇气向着凤梵逸走了过来,其间衣衫渐落。
若她可以成为他的女人,她愿意丢掉女子的矜持。
没有薄纱的遮挡,女子的馨香更甚。
因为公良沫的靠近,凤梵逸的眸子渐渐变红。
但便是如此,他的理智依旧残存,“滚开!!”无论在现代还是在这个时代他都极少说脏话,但是现在纵使如他的性情也忍不住想骂人。
公良沫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因这句滚开而彻底坍塌,此时她才注意到他的眼神中虽有渴望,但更多的却是厌恶。
他厌恶她?所以便是在这种时候,他依旧不愿意!!
意识到这一点,这一刻公良沫羞愧难当,眼下自己的身体在凤梵逸面前有一股无地自容的难堪。
在望见凤梵逸紧紧扣住门的指腹都渗出血来时,最后一丝幻想彻底在脑海中破灭。
他宁愿用这种自残的方式令自己清醒,也不愿意沾染她分豪。
她不光不顾廉耻,眼下还极为可笑。
公良沫眸中盛满了悲凉,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那颤抖哆嗦的手彰显着眼下她的心绪。
“南宫神医,对不起。”她垂目不敢看他,趔趄地走到了门边,抬手竟将反锁的门给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