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又簇拥着高高在上的帝王与贵妃离去,和进去时一样,出来时凤君乾依旧没有看凤梵煜一眼。
这种漠然的无视比怒骂更让人感觉可悲,凤梵煜跪在地上,虽膝盖生痛,但更疼的却是他的心。
刚才的女子便是新封的曾贵妃,凤梵煜听到传言,这位曾贵妃之所以得宠便是因为长得极像凤梵逸的母妃楚瑶依。
凤梵煜攥紧拳头,为已经故去的母妃不甘,也为自己不甘。
温良赶来之时,凤梵煜依旧跪在地上。
温良眉头微皱,过来拉扯他起来,一直以来身上的文雅气息也有点凌乱起来。
“若是我今天不来,你是打算在这里跪一夜吗?”
跪的时间太久,凤梵煜有些站立不稳,在望见温言时,眼中不再隐瞒自己的情绪。
“我不懂……从小我就不懂。”
虽然他没有说他不懂什么,但温良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话。
终是叹了口气,在心中暗道:“你从来都没有错,怪只怪上天给了你一张眉眼有些像南宫剑的脸。”
凤梵煜闭上了眼,随后又睁开,将心中的阴郁压了下去,这才拉着温良道:“盈盈,盈盈还活着,我今晚见到了她。”
说到了谢盈盈,他浑身又满是激动,刚才的不快哪还寻得见半分。
温良一怔,随后才满脸苦楚道:“煜兄,盈盈已经死了。”
凤梵煜摇摇头,“她没死,她真的出现了。”
温良知道凤梵煜之所以还保留一丝希望,是因为他回来时只看到两座坟,但他不一样。
老师和盈盈死之前,是他一手操办的后事,所以他自是知道谢盈盈不可能还活着。
温良眸中蕴起痛色,“煜兄,是我亲眼看着盈盈与老师下葬。”
他的话刚落,凤梵煜便彻底的怔住了。
温良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若他真的看着盈盈下葬,那今晚在他身边的女子是谁?
凤央宫中凌楚青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待看见眼前略有些熟悉的环境时,顿时一愣。
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阳光透过窗棱照了进来,落在古韵的房间内,空气中也满是馥郁的花香。
这香气是如此的浓郁,凌楚青并不陌生。
这是绯蝶兰,极为珍贵,但在凤央宫里却如普通的花草一般,种了一大片。
昨夜的一幕又浮现在脑中,她去储秀宫拿银票,凤梵逸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随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想也能猜到,她竟然又被他给带回了凤央宫了。
凌楚青叹了一口气,他后悔了吗?他还是想要她死?
正恍惚间,紧闭的大门却被推了开来,两名身穿宫人服饰的婢女走了进来。
并不是空手,而是一人手中端着一只托盘,那上面放着的是一些衣物首饰。
“太子妃,你醒了。”
两名宫女对着凌楚青行了个礼,而凌楚青在听到她们叫她的称呼后,心跳猛的加速了两下。
“你!你们刚才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