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露即刻便是应允了下来,又让碧儿先回去,说是一会收拾下便过去。
你方才也听我说了玉妃娘娘那的事,没想到到现在才寻我过去看看。姚玉露对吕舫萧说道。
想来是玉妃娘娘不想麻烦小主吧。吕舫萧口上这样说着,心里却非是这般想。
可是了,不管因为什么,也是要去看一看,毕竟当日进宫的时候爹爹也叮嘱我要多和玉妃照应着,她又是我在宫里唯一的亲人,如何都是要去的。姚玉露也懒得再去思量这其中的含义,说道。
也好,小主早些闹个清楚,也省的自个儿在这烦心了。吕舫萧见姚玉露从北殿一回来便是闷闷不乐,想来都是烦着这事儿了。
姚玉露简单地换了件外出的衣裳,便是一路朝着玉霞宫走去,这夜色下的御花园朦朦胧胧地被月光笼罩着,夏日的蝉鸣隐隐而过,她走得并不急,倒是有些贪恋这夜色。
却见远处走来了柳飞飞和连星月,此刻再躲已是躲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迎着二人走过去,福身道:臣妾见过柳才人,连常在。
柳飞飞半掩着面讥笑道:柳才人?莫不是姚答应连我封了贵人都不知道?
姚玉露微微一愣,她长久地不出月玫宫对宫外的事情知道甚少,听柳飞飞这样一说,不由得大吃一惊,她竟然已经封了贵人。
真是大胆,连位分都搞不清楚,难怪只能做个答应,简直愚笨至极。连星月嘲讽地说道。
臣妾失礼,请柳贵人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放在心上。姚玉露又是福了福身,恭恭敬敬地说着。
你都这样服帖地认错了,我又哪能再计较,只是没想到姚答应一日不如一日,连点尊严都用不上了?柳飞飞更是猖狂地问道。
姚玉露的手紧紧攥成拳,强压下去怒火,此刻的她哪有资格和一个贵人发生争执,不忍又能如何,她道:柳贵人说的是,姚玉露身为答应这般不识礼数,是谈不上尊严了。
柳飞飞见姚玉露不怒反更恭敬地说着,不由得更为恼怒,自从为秀女的时候结下的怨恨,她就一直记恨着姚玉露,能多奚落一次便是一次,丝毫没有放下过。
你这是要去哪里?连星月脸上讥讽的神色始终未褪去,问道。
臣妾听说玉妃娘娘病了,正想去探望一下。姚玉露如实说道,终究是少不了被这二人奚落几句。
哈哈,玉妃娘娘?姚答应还真不怕沾染一身晦气呢。连星月恶笑着说道。
未等姚玉露说话,又听柳飞飞插言道:玉妃的殿如今紧锁,听说啊在玉霞宫住不了几日就要搬走了呢,这样的晦气是不该留在玉霞宫内才是。
字字刁钻入骨,让姚玉露禁不住凝紧了眉头,看来姚玉娇如今不再得宠,连柳飞飞一个贵人也没少给她脸色看,日子定是不好过的很。
柳贵人若无他事,臣妾就先退下了。姚玉露实在不想再在这里听着柳飞飞口中的污言秽语,只想速速离开这两个得意的女人。
快去看看你的好姐姐吧,所谓蛇鼠一窝,不知可否是形容你们姚家姐妹?连星月也顺势好好打压上了几句,这话真真是难入耳,可姚玉露竟是并为其所动,绕过二人朝着玉霞宫走去。
姚玉露到了玉霞宫主殿门口,园内丝毫不复往日的繁茂之样,园中央摆放的一盆海棠花已经开败了,也没人换上盆新的,这夜色下的主殿竟是带着一丝丝凄凉,如这凋谢了的海棠花。
碧儿见她来了并未通报,而是直接引进了殿内,一进殿内,一股浓浓的草药气味便飘散在空气中扑面而至,让人被这味道撞得有些头痛。
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听起来那般刺耳,姚玉露终于是见到了躺在床榻上的姚玉娇。
此刻的姚玉娇已没有了平日的美艳和傲气,看来更像是个邻家少女,少了华服妆饰的衬托下,那张苍白的脸看来更是楚楚可怜,姚玉娇时不时地捂住胸口咳嗽上几声,总是停不下来的样子,嘴唇毫无血色,看来整个人已是颓劳了太多。
妹妹你来了。姚玉娇缓缓地从口中吐出这样的一句话,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看来都有些吃力。
臣妾见过玉妃娘娘。姚玉露看着眼前的人儿终究是有些触目惊心,甚为心疼,却不敢失了礼节,一如平日一般请安道。
别和我这样拘着礼了。姚玉娇声音越发轻柔,仿佛一瞬间就要远到天边去。
是。姚玉露听罢,便是答应道,却不知道对着这般样子的姐姐该说些什么了。
来,碧儿,搬个椅子来。姚玉娇说道。
是,娘娘。碧儿说罢便是一溜烟地拿来了一把椅子,姚玉露坐定后,碧儿出了殿缓缓将门掩上,殿内只剩下姚玉露和姚玉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