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姚玉露,民女宋金枝参见瑾妃娘娘。
瑾妃微微一笑轻言道:姚秀女,宋秀女,咱们又见面了。
姚玉露微微福身,低头说道:打扰瑾妃娘娘休息,民女万分愧疚。
莫要这样说,这选秀后咱们便是姐妹,同侍于皇上,何须这样客气。
民女不敢,多谢娘娘抬举。姚玉露心里有些不快,这瑾妃娘娘还真是好定力,说了数言还没讲到季水冬之事。
吕姑姑,刚刚桃渊殿的内监已经说了大概,似是打碎花瓶另有其人?
正如娘娘所说,却是另有其人。吕舫萧上前如是说道。
那看来本宫还冤枉了好人。
娘娘向来清明谨慎,这次有小人假借娘娘之手,绝与娘娘无关。吕舫萧立刻说道,赶忙为瑾妃搭了个台阶。
原来是这样,那不如先请吕姑姑说说这中细则。瑾妃微微一笑,拿了一颗葡萄放入口中。
那日赵秀女闯入新燕殿,不小心打碎了娘娘的花瓶或是无心之举,但因惶恐受责罪,偷偷跑进季秀女的寝居偷了耳环,趁新燕殿无人又将耳环放在花瓶碎片间,思量着由季秀女担下这样的罪名。
竟有这般龌龊之行?可否有人见到?瑾妃倒是觉得吕舫萧的话可以为真,她早先摸清了季水冬的家世,知道这小户人家之女定不会有姑姑之人为她说谎,何况赵倩昔之父为当朝四品,若是无稽之谈怕也陷害不来。
民女那日因病未曾出席训导,在寝居休息,与季秀女的厢房仅一院之隔,恰巧撞见赵秀女进了季秀女的寝居。宋金枝上前说道。
正是,还请娘娘明察,还季秀女清白。吕舫萧见瑾妃神色有了些缓和,赶忙说道。
这是宋丞相之女?瑾妃斜挑细眉望着宋金枝。
正是民女。宋金枝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轻声答道。
不愧都是大家之女,和姚秀女不相上下嘛。
瑾妃这话在姚玉露听来别有用心,似是想挑拨二人关系,不弄出点什么名堂很是不甘心。
带季水冬,赵倩昔上来。瑾妃对内监说道。
没过一会,季水冬和赵倩昔走上了殿,季水冬的眼神很是倦怠,本来红润的嘴唇有些干裂,一脸疲惫之色让人尤为心疼,姚玉露看着季水冬这般怜人,眼里不禁溢满了泪水,这身不由己的后宫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人为之疲惫,为之心酸。
而季水冬身旁的赵倩昔,似乎是因为惊吓而显得脸色苍白,眼神尤为迷离,她自知人证据在,已无法脱罪,一上殿便跪在了中央说道:瑾妃娘娘,民女一时糊涂犯下此等罪行,还请娘娘恕罪啊。
你个贱民,竟然借本宫来耍你那点小计谋,简直罪该万死。瑾妃看着眼前的赵倩昔,似真似假愤怒地说道,看似真想为季水冬洗去冤屈。
娘娘,民女绝非想欺瞒娘娘,民女无意闯入新燕殿,见那花瓶精致便上前细瞧,谁知转身被袖角一带落地,请娘娘恕罪。赵倩昔边说边抽泣着,用袖子拭去泪水。
别再说了,初入后宫便有这般心计,若是为妃为嫔岂不是要兴风作浪,整个后宫都要因你而乱?瑾妃这话说得看似是在理,可这后宫中的嫔妃若是有机可乘有几个会安分守己呢?
娘娘,给民女一次机会吧,民女以后定会安分守己。瑾妃的话足足震慑到了赵倩昔,她不敢再多做辩解,她也不顾不得拭去若泉涌般的泪水,跪也跪的不是,直接瘫坐在地上。
瑾妃神情里没有丝毫的怜悯,竟带着几分厌恶看着眼前这痛哭流涕的女子,或许她见过了太多后宫的是是非非,又或许她早就明白了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她的心早就冷漠得像冰一样,莫要说什么真心情谊,怕在她眼里这些都不过是手段而已。
瑾妃不再理睬哭哭啼啼的赵倩昔,转头看向憔悴的季水冬说道:季秀女,这次的事已是真相大白,本宫这无心之举怕是妹妹莫要放在心上。这话里带着傲,高高在上的傲。
季水冬听罢这话,怯生生地抬起头,低声说道:娘娘娘不需这样说,都怪怪民女没有看好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