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着翻译的背影,雷炎放弃了追上去验证。
经历这个插曲后,晚宴很快结束了。
一回到外事宾馆,丰阎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丰苏明邀功,将纽国让步的大好消息汇报给父亲。
我送你回房间。雷炎看着贺知知,也看到走廊两边遍布的岗哨,知她如同被囚禁的雀儿,住在插翅难飞的牢笼里。
你不用急着回家过除夕吗?贺知知问。
这话问得雷炎喉头一塞。
还好砰砰的声音缓解了沉默的气氛。
是外面怒放的烟火,悠悠地升到夜空中,一朵比一朵绚烂地炸开。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正是最佳的观赏角度。
今夜原是阖家团圆的除夕。
雷炎想起那一年在金城,他带她在海上看漫天的烟花,夜风很冷,他拢她在自己的怀里,她看烟花,他看她。
海风送着她的发丝到他脸颊上轻搔,这若有若无的碰触,都足以令他幸福地记忆一辈子。
新年快乐。雷炎叹息。
新年快乐。贺知知大大方方地抱了抱雷炎,大哥,无论我是贺知知还是雷亦莹,对你的希望从来没有变过,我永远希望你快乐。
她的祝福很真诚。
漫天的烟花倒映在她的眼眸里绽放,流光溢彩。
雷炎低头凝视时,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是他自己亲手破坏了这份美好。
你为什么不怪我?雷炎颤颤地问。
他翻脸不认人,她却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委屈。
贺知知抬起头微笑着,想也没想就回:我很小就没有了家,无论在舅舅家,还是后来到雷家,都是举目无亲,只有大哥当过我唯一的亲人。
雷炎愧疚更深,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告别。
大哥!贺知知怕雷炎多想,疾追上去想再劝他看开点,以前的事权当两人扯平了,谁也不再欠谁。
但是她刚跑到楼梯口,就发现楼上的楼梯间有一对亲吻的人影。方才雷炎跑下楼,已将两人惊动了,正飞快地分开。
男人朝楼上走了去。女人朝楼下走来,拦住了贺知知,竟然是平常跟着贺知知的那个女办事员。
她嘴唇的膏体晕开,别样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