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知顿时回过神来,脸色仍然相当灰败:怎么了?
少帅来了。赛铃道。
贺知知浑身被汗水湿透,点点头:我换件衣服就出去。
她的心绪很乱,脱下了半湿的衣服,重新换上了一件衬衫裙,却怎么也扣不上那繁多的扣子。
她的手在颤抖。
我合理怀疑,你换这么久的衣服,是故意引我进来。厉堇元悄无声息地从后面抱住她。
他的呼吸,温热地扑在她的脖颈间。
长指轻轻一碰,她仅扣好的那几个圆扣,也重新崩开。
他好久没有抱她,甚为想念。
不过更让他在意的是,她竟然这么安静和听话,不再抗拒。
怎么了?厉堇元的手覆盖在她胸口的位置,感觉到她的心跳如雷,也感觉到她的肤如凝脂,山丘挺立。
他喉头涌动,这是种巨大折磨的考验。
他唯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可又明显地感知到眼前的小女人魂不守舍,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骗子,你可真会折磨我。厉堇元咬咬牙,将贺知知搬到面对面的方向,喑哑问,遇见什么事了?需要杀人放火直接告诉我。
贺知知苦笑。
她心情烦躁地推开他,合拢衣衫,忽然问起:你上次抓的间谍,审出来了吗?
没有。虽然她能说出许多小时候的细节,但她并不是那家女儿的证据确凿。可是她又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对外输送过情报,坚称是冤枉的。
林树生不是研发了审讯用的真话水吗?
用了,但是她对里面的药物成分过敏,送医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事也提醒了军医部门,真话水不能滥用,不然证人暴毙,损失更大。
贺知知震惊地瞪大眼睛:这么说她死了?
厉堇元意外她居然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死讯有这么大反应,淡淡道:是,死了。
简单的三个字,他的情绪连一丝波澜也无。
贺知知激动地揪住他的衣衫,如同死者亲属一样愤怒:她并没有认罪,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厉堇元,你难道不会作噩梦吗?
你怎么了?厉堇元摸摸她的头,只当她是过于善良,于是很温柔耐心地解释,我说过,她的身份有假,情报也确实被泄露了,不管是不是她本人做的,还是遭人陷害,涉及到叛国重罪,绝对不可能放过。
贺知知咬着唇,整个人颓然无比:我明白了。
她明白,自己和那个死去的女人差不多。
在位高权重的人身边,身份作假就是一条死路。
从她抹杀贺知知的存在,披上雷亦莹的人生之后,就再没有回头路。
这时,赛铃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小姐,门口有一位姓穆的小姐,说与你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