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上,刚刚响过枪声的小楼万籁俱寂,无人敢打扰他。
不知过了多久,郭节寻来了。
少帅,这里怎么处置?
把楼烧了!
这里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不该继续存在。
火光漫天,雷炎载着贺知知,其实还在附近。
大哥,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贺知知的身上披着雷炎的条纹西装外套,她扣得紧紧的,心有余悸。
不是救你,还情而已。还完这桩情,以后你再碰到这种事,我还是不会管你。雷炎无情道。
雷家为他求娶傻子千金的事,他并非没有耳闻,只不过现在还未到报仇的时候,所以他按兵不动,没想到她会替自己解围。
不论如何,你在我心里就是永远的大哥。贺知知抬头,目光赤诚。
雷炎看着她,愣了愣。
随后,他走下车,钥匙却留在车上。
会开车吧?自己回去。
他不愿和她相处更久。
贺知知咬着唇,望着他远去的瘦高背影,发现他的手会习惯的无意识的不停颤抖,而他的肤色几乎不带一丝血色,苍白得就像西方所说的吸血鬼。
她想了想,一踩油门,去的是军区。
我找林树生!她告诉站岗的士兵。
林树生很快出来了,这几日他也担心她,不知道拿了检查结果回雷家,会引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看她狼狈的样子,似乎不怎么好。
这是什么药?贺知知亮出孙妙琴给自己的英文药盒。
林树生看了看:是国外用于治疗重度抑郁症的,在国内很少见,毕竟国人对抑郁症的认识还不多,普通人都觉得心情不好算什么病,矫情。
林树生很担心:是你服用吗?事情不顺利?
我兄长。贺知知低头握紧药盒,十岁的雷炎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被刺激得需要开始长期服药。
那你要多关心他。抑郁症不像其他疾病是显而易见的,这种病人常常表面看上去与正常人无异,所以最缺乏人们的理解。
我知道。多谢你,那我先回去了。
贺知知回到雷公馆时,发现雷炎也破天荒地回家了。
他正在依次打开门上的三把铜锁,仅把门推开一条狭窄的缝隙,然后就没入里面,不让人有一丝窥探的机会。
大哥,晚安。贺知知浅浅一笑。
雷炎没有理会她,将门重重地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