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你这是干啥？赶紧起来，我们没错。”老太太作势就要站起来，又被大爷拉了下去。

“错了就是错了，要是再不说，那我们就要死了，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我现在身子骨硬朗，还能活个十年八年呢，就算进去了，也能等出来的机会，要真死了，那一切都没了。”

老大爷说道。

我站起来看着老大爷，心说有故事啊。

“小楚，你来做笔记。”王叔说道：“你们俩有什么隐瞒的事儿现在可以说了，我提前告诉你们，最好把实话都说出来，要是说了一句假话，脏东西会来找你们的。”

老两口被两名法医扶起来坐在了沙发上。

“唉！”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

“还是我来说吧，其实儿媳妇跳楼没这么简单，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财迷心窍了。”老大爷说道：“这件事儿当时是我和我儿子商量好的，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儿媳妇身上，然后让儿媳妇在家里拿钱。”

“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王叔说道。

“事情是这么回事儿，我儿子赌博这件事儿我们老两口都清楚，也知道存折里面的钱都没了，家里也没钱了，我当时鬼迷心窍了，就想了一个主意，把存折给了儿媳妇，过些日子找她要钱，她肯定拿不出来，因为存折已经没钱了。”

“所以你们就把存折里没钱的事儿栽赃到了她身上，说是她花了，让她从娘家拿钱出来，对吧？”

王叔问道。

老大爷点了点头，把脑袋低了下去。

我双手已经攥成了拳头，要不是看他年纪大了，早就一拳打在他脸上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老公公竟然对自己儿媳妇这样，还算是人吗？

“你他妈的活了六十多岁了，这样的事儿也做的出来，你还是个人吗？”于文成大声说道。

“本来我们就想着只要她能拿出一部分钱就好了，真没想到她会跳楼，还带着儿子跳楼了，这是我们的错，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救救我，我现在不想死啊。”老大爷哀求道。

“你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到了法庭上跟法庭去说吧。”王叔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王叔，像他这种罪过能判多少年啊？”于文成问道。

“只是一般的刑事案件，他没有直接性的逼人跳楼，最多也就是诈骗罪，还是敲诈未遂，在里面待个一两年就出来了。”

“真是便宜他了。”

这时候，又有一阵风从窗户外面吹了进来。

窗帘扬了起来，又缓缓地落了下去。

“她来了，她来了！”

老大爷忽然看着窗户，猛地站了起来，向后面退了两步，然后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突然的一幕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

我看了一眼窗户，什么都没看到。

“你看见什么了？”李天野问道。

“是她，她真的来了，她来报仇了。”老太太也站起来了，也看着窗户。

两个人都跪在了地上，对着窗户不停的磕头。

“我错了，当时不应该鬼迷心窍，更不应该大晚上不让你睡觉，逼你把钱拿出来，都是我们的不对，求求你饶了我吧。”

“我给你烧纸钱，给你烧衣服，要什么你都可以说，咋说我也是你妈啊，看在共同生活了十来年的份上，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

我在旁边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现在只有老两口能看到脏东西，而我们都看不到，也想不到好的办法。

就算有办法我们也不一定帮忙。

一切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打120，来几个人，先把他们抬到卧室里去。”王叔叫道。

我们没人动，包括那几个法医也没动，一副我没听见的样子。

突然，老两口躺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浑身直抽抽，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

王叔直接把大爷抱了起来，向外面跑了出去。

李天野叹了一口气，把老太太抱了起来，也跑了出去。

我们都跟了出去。

“队长，这都是他们罪有应得，我们管他们干啥？”下电梯的时候，于文成说道。

“或许他们该死，可不能死在我们面前。”李天野说道。

老两口被送到医院，当天晚上就脱离了生命危险。

后来，我听说他们被送进了监狱，在里面待了一年多，在出来的那天，就在监狱门口被一辆大货车撞死了。

死状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