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沈锦可实在不能分出什么精力去辨别这些吵闹中的八卦。
此人容貌只能堪称清秀,单眼皮,目光明亮,面若女相,唇红脸白。是十分清新又舒服的那种长相,没有什么攻击力,一看就
让人知道他是那种没什么脾气,性子温柔的邻家大哥哥。
沈锦这只颜狗向来只好容颜绝色,不论男女。
所以哪怕他掠过众人走到自己面前,沈锦还是能镇定的问他,“不知这位公子有何事吗?”
“在下姓梁,来找常临邑的,不知他现在可在房中?”梁公子语气温和的说道。
沈锦怀疑的扫了一眼兴奋激动的众人,并没有直接让人进去,而是对里头喊了一句,“临邑。”
常临邑推着轮椅出来,他看见梁公子也没有什么熟悉之色,同样颇为疑问,“不知公子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原来他也不认识呀。
沈锦颇为奇怪。
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跑过来找常临邑,这些书生会这么八卦,这么激动吗?
莫非,这又是一个如同当初金明城一样的人物?
同样的名声在外?同样的跑过来找常临邑挑事?
如果说金明城是受他表弟连累不得不做,那么眼前这个人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沈锦的脑海中晃来晃去。
梁公子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早听闻,修竹先生才学横溢,对诗书礼仪皆有些见解。可惜修竹先生见首不见尾,我又困在这京
城,难以出门拜访。有幸能够遇见修竹先生的高足弟子,自然要过来探讨一番。”
梁公子的话一说完,身后那些吵吵嚷嚷的书生全都静了下来,倒吸一口凉气。
修竹先生的大名,他们也是听说过的。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之前常临邑自称是修竹先生的弟子,他们并不肯相信。
但是真正叫他们感到吃惊的却不只是如此,这件事情惊讶归惊讶,可对于他们来说,毕竟还是过于遥远。
修竹先生见首不见尾,行踪难以琢磨。而且修竹先生的名气往往是以其弟子出息而真正出名的,他自己既不做官也不做诗,到
底有多么渊博的学识,对于旁人来说只是传闻罢了。
但是眼前的梁公子却不是如此!
因为梁公子本人便是三年前的探花郎!
而且,梁公子至今还未满二十,也就是说他十六七岁的时候便考中了探花。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说的便是明经登科较为容易,到三十岁才被录取便已经是老了。而进士科及第则要难得多,哪怕到五十岁登科都算是年少的了
梁公子十六七岁就能考中探花,进士中的第二名,足以可称天才。
这样的天才,竟然会拿着书敲常临邑的门,过来探讨书文。
虽然说的是探讨,但是对于许多普通书生来说,那也是可望不可及的了。
梁公子才学家世的万里无一,虽说如今还在翰林院做编修,但这也不过是一贯常理,将来前途远大,不可衡量。
倘若是能够和他搭上关系,绝对是有利无害啊。
当然,这些书生中也有不少只是单纯仰慕梁公子才学的,学神这种生物在学子当中永远是可望不可及,带着仰慕光环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