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这娘子还不肯信了?”那人转过头来对沈锦说道,“说来也是自家相公,好不容易考中个秀才,家中祖坟冒了青烟。你
们这样的无知妇人又怎么可能肯接受自家相公平庸无能,不过人生还是要早些认命啊。”
“不不不,我早就已经认命多年。”沈锦满面带笑的说道,“我早就知道我绝对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最爱看着别人没事找事,被打
脸的样子。”
“呵,你觉得我会被打脸?”那学子得意的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大约是个人?”沈锦道。
那学子泄了一半气,幸好有同窗替他找回的场子,“无知村妇!这可是我们州县最好的学子,三岁学子七岁念书,十岁便可解论
语!如今年不过三十,就已经大有机会能够考中举人。”
“你这无知村妇还当真,以为谁都和你家相公一样?将近考试,居然连本书都不拿着。若不是看着斯斯文文,还真不知道他是否
真的认识字呢!”
刚才那学子的自信又回来了,他挺起胸膛,谦虚的说道,“咱们这状元楼里住着的学子,又有几个是差的?我不过是幼时有些才
名,如今了了,往事休要再提。若论文采,在座的诸位我又能够比得过哪个?”
“刘兄不必谦虚。你的才学我们都已经是心中有数的,但是有些人么,偏偏想要在众人面前丢脸,也就怪不得我们了。毕竟都已
经是来了京城考试的,自然不会像在乡下地方一样,被一群蠢人众星捧月,还是要早些习惯才好啊。”有人附和着说道。
沈锦看向常临邑,常临邑慢条斯理的给她夹了一块鱼腹,“这里没什么刺。”
“你不生气吗?”沈锦觉得自己就很生气,明明知道那些人说的都是假话,都不过是他们自己胡乱猜测的。
但是她就是做不到像常临邑这般镇定自若,总忍不住想要反驳回去才好。
可这些书生这么多年寒窗苦读,也不是白受的苦,引经据典一番旁征博引下来,还当真不是沈锦这种半桶水能够反驳的回去的
且不说那些文绉绉的曰,就已经让沈锦听的是云烟雾绕,压根没明白对方在说什么,自然也无法反驳。
常临邑有抬起头环视了一番众人,而后摇头道,“都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人。”
翻译过来就是,没有一个能打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都这种时候了,还敢装模作样?”
“哈哈,别是傻了吧。一句话不敢反驳,还敢这样装?过不了几天的诗会,就能把你这骗子的皮给扒下来,让众人好好瞧一瞧,
你就是个装腔作势的,没有半点真才实学,还是赶紧收拾行李滚回老家去。别在我们状元楼浪费功夫了。”
沈锦将手一拍桌子,“你们到底是读书人,还是长舌妇?一个个嘴巴这么碎,平日里是没少帮你们母亲在街上骂人吧?”
她站起来无差别攻击道,“分明是你们自己脑子不行,只能以勤补拙。自己记不住书里的内容,才只会时刻抱着重复,算是什么
本事?这要是本事的话,我拿个复读机来岂不是比你们谁都厉害!”
“既然说的是过几日诗会见真章,你们现在是想做什么呢?是炫耀还是担忧你们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