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逸发现这回卖药的虽然冷着脸，但是眼神宠溺，心里乐开了花，想吃了一大口蜜糖似的喜滋滋。

“喂，卖药的，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小逸喝足了血有了精神头儿，开始调笑卖药的，“是不是上辈子你欠了我很多？中下了这个恶因，这辈子就来个恶报？”

看到她恢复了精神卖药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像是紧绷的弦终于放开。她粉嫩的嘴唇上还沾着他的血迹，真好啊，和这个世界还可以这样有这样奇怪的羁绊。

“我哪有什么上辈子，你和我现在才是因，往后……”卖药的用手指轻抹去那一丝血迹，放进自己口中吮吸一下，带着她的人参味儿的血……

“往后什么？”小逸饶有兴致的盯着卖药的这样一反常态的样子，自己要是再努力一点是不是这个奸商就能收为己用了？呼啦一下心里那些含苞待放的花枝全部盛开。

卖药的却不再说下去了，这一夜卖药的睡得是这几天里面最安稳的一夜。

清晨，小逸被一阵饭香味儿叫醒，当她睁眼，看到的是满满一桌不重样的早点，还有一身月牙白的新衣裙。啧啧，这个奸商讨好姑娘还是很有一套嘛。“怎么是白衣服啊，这么不耐脏。”小逸一边嫌弃一边飞速换好衣服。

“我喜欢白色。脏了就再换新的。快点吃吧，吃完了我们还有事情没有办完。”

“什么事啊，是如施的事？”

“不，韩雨姒的事情。”

卖药的和小逸二人用过了早饭，离开了李厨子的家，一路打听着去了韩乔儿的住处，那是一处朴实干净的小院，院里还有一些未收起来蔬菜，屋门紧关着，不见有人。

卖药的敲了很久门，韩乔儿才开了门，一日不见她憔悴了很多，想来昨日也是将就着睡了一小会，此时神情恍惚。

卖药的拿出一个红木小盒交给韩乔儿，“这是你姐姐，找个好地方把它入土为安吧。”“我姐姐那么善良，那么好……”以前她总是嫌弃这个未来姐夫迟迟不叫媒人来提亲，总在曲吟教坊里面，身边还有数不清的女客。姐姐就会拿出那对好看的龙凤镯，对她说，乔儿，你看这是他送给我的，他会来娶我，不准再埋怨他了。

“怎么最后会变成这样……”韩乔儿抱着木盒子，泣不成声。卖药的在韩乔儿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怨念，憎恨。刚刚收回药箱子，这边有生意上门，“如果……我把沐尧的心脏给你，你怎么报答我好呢？”卖药的掏出心脏所化的琉璃珠，在手上把玩。

“倘若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愿意用最珍贵的东西去换！”韩乔儿语气坚定，看的出来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想要沐尧付出些代价的。

“好，那么你的姻缘，吾辈可就不客气咯……”一阵乌黑气焰，呈管状向韩乔儿额头吸取了什么又迅速收回去了。

“姐姐连命都没有了，我要甚么姻缘。他的心，应该和我姐姐在一起。这样姐姐泉下有知也会很开心。”

“你的姻缘吾辈会好好利用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卖药的总算做了笔满意的买卖，咧嘴笑了。把那颗琉璃珠递给韩乔儿，“我提醒你一句，要备受煎熬也好，深埋地下陪你姐姐也好，沐尧的心，可全凭你做主了。你白日里对这心脏的所做的，夜里都会入你的梦来。”

“我不怕夜长梦多，我只希望姐姐和他永远在一起！”韩乔儿叩谢过卖药的，带着琉璃珠回了屋子。

天空湛蓝，阳光晒的刺眼，卖药的戴上斗笠，拍了拍药箱子，“这烂摊子我收的差不多了，上路吧。”

“你把那家伙的心交给那个小姑娘了啊，真的没关系吗？”小逸从药箱子底层钻出来，和他并排走着。“浮世九重阿……又是什么地方啊。你说我和沐尧被天族带过去的，又是什么天族啊？难道是极寒之地的那些天族？上次是因为天狐族，这次又时因为什么？难道是这里也出现了天狐族吗？”小逸打开话匣子，追问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