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天,魏雁鸣给爷爷奶奶做饭,爷爷奶奶吃完饭,他又收拾利索后,魏大仙人拿出符来,说:″戴上吧,雁鸣,这是怎么了?"又拿出几道符,对魏雁鸣说:″给孩子们都戴上。"
又拿出用雷殛木削的小斧子,有手指大小,用红绳绑着,不让离身。老头又在孙子的脚心也画上符,说:″雁鸣,不怕的,该你的灾,你躲不了,也不必躲。谁想招惹咱,妄想。"又在柜子里掏出一个金质的观音,有拳头大小,站在莲花上。样子祥和,宁静。递给魏雁鸣,说,放在你住的屋子里,别让玉竹和孩子拿出。千万保存好,也不必烧香。以后你就留着吧,这是金的。重一斤三两,开过光的,很灵验。你放柜底也可以。记住,你得自己经管,不让玉竹乱动。"魏雁鸣答应着,接过沉甸甸的金菩萨。放进自家的柜里。
魏雁鸣又去街里,买了一些烧纸,一些金砖,金元宝之类的弄了二大麻袋,傍晚时候,夕阳早己落下,西边的余晖还没褪尽,而月亮象一钩镰刀,悬在西边天际。北边白城市里闪亮着各种灯光,魏雁鸣来到火车道边,这里树木的叶子早己落光,和电线冷冷的站在那里。生命的气息冻结了。魏雁鸣在胡娇娇被轧死的地方把纸钱点着,火光突突的跳跃,老远都能看见。魏雁鸣说:"娇娇,收钱来吧。魏哥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我有家室,有孩子,有爷爷奶奶在世,他们无一不需要我。所以,我不会和你去的。娇娇,我是为救你命才说爱你的,其实我们没有爱。真的没有,那是骗你的。今天我给你烧去纸钱,希望你在阴间好好的过日子,好好的过,没钱托梦管我要。我会再给你烧的。如果你认为阳间好,那你托生好了,托生富贵人家享福。"烧完纸,魏雁鸣如释重负。回到家里。这一夜,他没有做梦。玉竹也没有理他。第二天早上,一家人默默的吃过早饭,真的冰冷无趣。没了往月的欢笑,魏雁鸣知道玉竹有些看不起十哥,那么十哥求到自己了,怎么会看热闹呢。冷暴力真的难受,如果自己赔理道歉,那么如果自己家再有个亲属来借钱,就得要利息的,那还有亲情了吗?
外面下起了轻雪,炕上的小猫咪对着窗外喀了几下,玉竹说:"猫喀,猫喀,王八来俩。"魏雁鸣坐在那里看书。但心一团乱,这叫什么,想起梦中胡娇娇
的话,心一阵阵的发酸。总象生命中失去了什么一样。
中午时节,见大连襟二连襟骑自行车来了,大连襟说:"昨天那么好天,今天这样,天也冷。有房还盖在屋里。暧和"魏雁鸣见二位姐夫来,满心的话,也想说说。于是骑着摩托车,到街里买猪蹄,烧鸡等熟食,玉竹又给他们做了两个菜,一个是炒鸡蛋,一个是顿豆腐,两个姐夫也没个正经的说笑。玉竹想起刚才说猫喀王八来俩的笑话,不仅笑出声,又不敢说,也不能说,只能偷笑。酒菜摆好,三个人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大姐夫说:"雁鸣,我和你二姐夫来,是想一人借二仟元钱,我俩的猪圈都建好了,准备合伙养猪。"没等魏雁鸣说话,玉竹说:"哪有那些钱?我家是银行呀,钱都还饥荒了。还有一仟块在手,一人五百还行,多了可没有。"二姐夫说:″我们给利息的。二分利抬给我们点。玉竹说:"我家要有还说啥了,没有。我家花还得现卖蜜现花呢。"这时,远处传来了"收头发,收鹅毛鸭毛了。"大姐夫看看二姐夫,二姐夫看看大姐夫,说:“这天他也不歇着,他一定有钱,咱抢他得了。抢够了省着借了!"大姐夫说:"行,正好抓猪没钱呢。"魏雁鸣说:″你们真扯犊子没算计,要抢,你离我家远点,这喝点酒,竟胡说八道,瞪个眼睛!"大姐夫说:"远点,到树林边上。"魏雁鸣说:"你俩屁屁抹大酱,闲的。没事打警察去。也比这要好得多。"说完一阵恶心,出去呕吐。呕了一会,便进屋爬在炕上不动了。两个姐夫相互看了一眼,每人在玉竹那拿了五百元钱,走了。
魏雁鸣想,自己的亲姐夫来借钱,也只借五百元,真掉钱眼去了。他也知道,玉竹高息抬出一万元钱,二分利,那么一年光利息就是二仟元。这样也好的,赚钱,不也是为了家吗?
晚上,老尿憋又来了,东子也来了。三个人见剩了许多菜,就又喝起来。魏雁鸣是属于生气喝酒。玉竹说:"祖宗呀,少喝点吧,都吐了。"三个人喝多了酒,就有了更多的闲话话题`东子说:这汪顶大娶的媳妇有意思,有没有人样不说,闹洞房那天晚上,人们给她姻脂,逗她让汪顶大给她擦粉,你说
那女人真的让汪顶大给她擦,汪顶大不给擦就急了,一看就缺心眼!更乐子的话在后头呢,第二天要跟娘家客回家,问为啥回家,你猜那女人说啥?"那女人说我得回家,"娘家客问:"为啥回家,这是你家,"那女人说:"我才不呆呢。他总強x我!"说完三人大笑,都说这汪顶大,汪大驴总笑话别人傻,这回老婆真傻!还瞧不起大哥呢!东子又说:"人家大嫂有意思,总怕咱瞧不起大哥,有一天她把我叫住,说大哥偷偷写诗。说东子你在报纸上写文章的人,那你看看大哥的诗,你别说,还真有点诗味,是这样写的:"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太大的屋子,里面有我微笑的妻子,还有那惹人爱的娃娃。我想有个家,妻用犁耕种着行行诗句,汗水在浇铸幸福的花。我想有个家,手中的大铲,建造高楼大厦,我儿子就住在那!"魏雁鸣说:"你的记忆很好。那你记不记得你的诗了。东子说:″我的诗?"魏雁鸣说:″忘了,我记得,你是这样写的:我愿跪侍佛前千年,把你手中的梅花给我吧。佛说:"梅己修行千年,富贵健康幸福,可与你无缘。我跪到真主面前,我把灵魂献给您,把您的子君赐给我吧,伟大的先知说回家儿女个个善良美丽,他族男人哪有幸福可言?于是我来到上帝面前,上帝取了我的肋骨,造出美女,说这是你的妻子。啊,原来,崇拜我,瞧不起我,爱我,恨我,忠诚我,背叛我的是我自己。"魏雁鸣说:"梅,咱班二个梅都那么美,你说的是哪个梅?咱班有三名回族女同学,你又说哪个?东子一笑说:"扯淡,她们都不够漂亮,你净编故事下酒,来,干一杯!"刘金友说:″不说上帝造人时是四个胳膊,四条腿吗,说上帝看人类太强大了,用剑把人擗开,一分为二,分成男女,所以人才往一块抱。"魏雁鸣说:″刚给你介绍,你就想抱,别抱出事来。"仨个人一直喝到很晚才散。
冷暴力也不能总冷,魏雁鸣卖蜜回来数钱,七天卖了五百多元,整钱被玉竹一手抢过,魏雁鸣就往回抢,两个人撕扯疯闹起来,孩子又没在家,魏雁鸣就扯着玉竹要解衣服,玉竹也十多天没和魏雁鸣在一起,也是很想的。说:"晚上的。"于是两人盼起天黑来。
然而,就在太阳快落山时,警车直接开到了他家,警察把魏雁鸣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