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江胤景便离开了。凝歌静静地躺下,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是,江流景她都不曾亲自听他说,为什么要这样做直到现在,自己还是不愿相信,悠然是那样不愿与他人亲近的人,她不相信,他会变那么快。
还是真像书上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想到这,心都凉了。
那日,凝风楼中,落风坐在椅子上,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居高临下,而容颜却依旧如少年般。
江流景站在那里,他也不曾行礼,仿佛他才是至高无上的。这样的组织,实在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连他都得蒙着眼睛,才能进到这凝风楼,因而他根本无法记得来这里的路。
明明十几年前就消失了,为何又突然重现江湖,看来又得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江流景谨慎地吩咐手下的人退下,与他密谈。
“落风楼主,”他眼神犀利,“不知,事情是否已经办妥?”
“我已叫青衣去做了,”落风周身似有一层结界,旁人根本靠近不得,“二殿下,不必多疑。”虽然他叫着二殿下,语气却丝毫不显恭敬。
“条件呢,”江流景接着说,“凝风楼做事,不是都讲究等价交换的吗?”
“哈哈,”落风只是大笑,盯着他不言语,像是要把他看透般,熏素收集的资料也差不多了吧,江流景,你的手上有什么筹码,我一清二楚。
空中流淌着一股莫名的气流,可见落风的内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千万得多加小心。
“我要安凝歌。”落风的语气像是若无其事般,却字字落入江流景的心里。
江流景愣住,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与冷静,“不。”他脱口而出,说出口才发现,语气不妥,却也难以在收回了。
“二殿下是不是担心她在太子府中,”落风像是戏谑般,“不肯再跟你回来了?”
他说这样的话,表情却丝毫未变。
如此的沉着,能坐上凝风楼楼主的位置,心机果然不可小嘘。
只是,为何他非要安凝歌,明明他们本应从未相识才是
眉妩-------
不知,现在的凝歌已出落成怎样的模样了,是否如你般。
想到她,落风的心微微暖了一下。
“是不愿罢。”言语毫不在意,语气却又这般冰冷。
江流景怔住,落风如此步步相逼,居然一眼就能洞察出,他的不情愿,还是自己的表现过于明显了?也罢,事到如今,也只能继续残忍下去。
“怎么会,楼主多虑了,”江流景不屑地笑出声,“不就是一个女子,何足挂齿。”
“那便好。”落风好笑般地望向他,倒可以装成这样。
偏偏是你,安凝歌。
为何总是这样倒霉,凝歌喝完药不禁感慨,明明自己已经好了,为何还是要每天喝药?这药这么苦,喝得嘴里又苦又涩。
太子府中是这样安宁,每个人似乎都是那么的友善,每个人都很知足地忠于自己的职位,可见太子是多么的深得人心。
这样的太子,应该是大靖王朝的福音才是。可她仍是担心悠然不能放手,那样的他万一执意要这天下,恐怕是会受伤的吧唉,她叹气,总是牵挂着他,到底为什么呢?
忽然,门被打开了,却不见丫头进来,外面似乎起风了,凝歌觉得有些冷,只好自己起身去关了,在床上躺久了,手脚都有些不灵便了。
怎么门口都没人守着,凝歌觉得不太对劲,但也没多想什么,可能是他们有事吧。她将门阖上,刚转身,却发现有人站在她身后,那人戴着面具,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安凝歌,”来者叫出她的名字,“果然是你。”
为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安凝歌不敢上前,怕他会伤害自己,想叫人来救自己,又不知怎么喊出口
“在这里开心吗?”他的话像是在叹息。
此人究竟是谁?
眼见门又被推开,有人进来了,凝歌刚想叫住他,可是当她再回头时,他已消失不见,一点痕迹都未曾留下。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这是人吗?她的心中不禁升腾起一丝恐惧
“你怎么了?”江胤景见她似乎受到了惊吓,赶忙询问,周围的空气似乎仍充斥着残留的强大内力,看来刚才的确有人来过,来者不知有何用意。
“没没什么。”凝歌张了张嘴,本来先告诉他实情,不知怎么就说不出口,只好敷衍着回答。
那人究竟是谁,安凝歌为何可以隐瞒?
江胤景装作不知情的,走至她身旁,轻握住她的手腕,说:“不要怕,还没人敢在我府中生事。”
是啊,这是太子府,世人都是畏惧三分的吧。凝歌想到这有些心安,可是心中仍旧在想,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觉得他有些熟悉,倒是似曾见过一样只是他戴着面具,没能看到他的面容不过,若真是要害她的人,刚也不会留下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