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钥听得眉头直皱,就这么被陆清寒拉着走了。
明天?用得着这么急?
芍家的这场风波最终以芍纪风的主动放弃收尾,在此之后,芍红茶托了关系在一天之内就把苏钥的户口给补上了,只有看到她在芍家的户口本上,她才能安心。
而芍纪风收拾了行李,隔天就跟苏钥和陆清寒回帝都了。
临走前,他头也没回,似乎对魔都和芍家这地方没什么好留恋的。
苏钥坐在机舱一边的座位上,看向对面坐在座位上的芍纪风,他双手抱臂,垂着头,闭着眼,两只脚依旧随意地搁在一边,浑身懒得跟没有骨头似的,一如既往的痞气,唯一不同的是,她这次看他,总觉得他没这么招人恨了。
苏钥有些入迷地撑起下巴打量他,一缕阳光将他的身体分为了光明和阴暗的两个部分,他脸上的轮廓在金黄的光线下变得更加耀眼夺目,他的金发变得熠熠生辉,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覆下一片阴影,鼻间浅浅地呼吸,胸膛有规律地起伏他像是睡着了,卸下平日里冰冷的防备,挑衅的尖刺,他的侧颜变得温柔又乖巧,他睡着的样子顺眼多了。
不过也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能心机到哪里去,不过都是伪装罢了。
很好看?陆清寒在她耳畔打了个响指,把她从美好的幻想中拉了回来,她眼中的憧憬立刻烟消云散,转而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动态有些狼狈。
他是你哥哥。陆清寒别有深意地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声。
苏钥脸色扭曲,瞬间明白了他什么意思,嫌弃地看他一眼,你在想什么?我没有那么变态好吧?
陆清寒不再说话,低头切着空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端上来的牛排,故意切得盘子咯咯地响,像是在切什么钢铁一样,发出巨大的刺耳的声音。
苏钥捂住耳朵,心想这男人怎么连自己亲兄弟的醋都吃。
对面正在睡觉的芍纪风眉头皱了皱,迷茫地睁开眼睛,看向声源处,陆清寒正在苦大仇深的切牛排,突然咔嚓一声,装牛排的盘子碎成了两半。
芍纪风:
苏钥:
陆清寒:
一瞬间,机舱内又变得无比安静。
用力过猛的陆清寒握着刀叉的手颤抖了两下,然后故作矜持地放下,唤了一声,空姐。
随时在服务舱候命的空姐立刻踩着高跟鞋跑了过来,露出标准的服务式微笑,请问有什么吩咐?
端走。陆清寒看了看被切碎的盘子。
空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但是业务水平太厉害,愣是满脸淡定和微笑地把盘子端走了,然后换了一份三文鱼呈上,顺便给对面的芍纪风也呈上一份。
苏钥仔细地看了看,这次上的餐具是筷子,不会戳碎盘子,她安心了一下。
对面的芍纪风喝了一口矿泉水,然后抄起筷子开吃,没有一点要理会对面的意思。
陆清寒也没有理会他,夹起一块三文鱼就递到苏钥嘴边,吃。
这霸道狂妄的喂猪语气。
苏钥忍辱负重,一口咬下三文鱼肉。
陆清寒是一个投喂狂魔,投喂起来全神贯注,根本就不会关注其它的事情,直到把最后一块鱼肉喂完,他才如释重负地放下筷子,满意地看了她一眼。
他自己倒好,一块也没吃,把热量全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