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钥激动得拍桌,终于找到了!
安宇琛警示她一眼,记下来。
苏钥回过神来,立刻拿起小本本刷啦啦地写字,一边问,这是什么毒素?
河豚毒素,服下后,二十分钟后出现症状,一小时后死亡,并且不会留下任何中毒的痕迹,死者会被误判为猝死。安宇琛拿起那一管透明的液体,放在白炽灯下照射,颜色透明,并且没有解药。
记录到这一句的时候,苏钥的手停顿了一下,而后才继续往下写。
无色,无解,表明了投毒者的决心。
安宇琛推了推眼镜,复杂的眼色看向她,但这只是我的猜测,并不能作为客观证据。
苏钥握着笔杆的手一个用力,直接把笔掐成了两段,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明白。
明明这个猜想与档案记录完全符合,明明致命毒素就是河豚毒素,可就是不能算作证据,怪只怪,这件案子过去了十五年,就算把尸体翻出来验证,也只是一堆腐肉烂骨。
知道什么叫客观证据吗?安宇琛给出提示。
苏钥双眼睁大,猛地看向他,你是说
安宇琛只是摇着头笑了笑,一边整理着桌上的试管,一边问她,想好怎么解决了?
想好了。
苏钥收起了那份毒素检测记录表,眼色暗沉得看不见光。
给。安宇琛把密封好的河豚毒素交给了她。
她伸手接过,突然抬眸,你真的只是一个医生?
逻辑慎密,推理严谨,不仅对尸体了如指掌,还对毒素知根知底,他的表现不像只是一个医生。
安宇琛愣了一瞬,善意地提醒,别太好奇了。
见他不肯说,苏钥也没有多问,转身走出门。
安宇琛在她身后提醒,记住你答应我的,等你解决了这件事,我们就公布恋情。
苏钥脚步一顿,脑子里立刻蹦出了陆清寒的冰山脸,不寒而栗。
公布恋情什么的,还是不要让陆清寒知道。
安宇琛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他望着储物柜正中央的那两颗眼球,干涩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遥远的目光仿佛要望穿过去。
随后,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实验室。
苏钥回到家,一家人围坐在客厅,各个面色严峻。
看到她回来了,坐在正中央的苏海对她招了招手,钥钥,你过来。
她顺手关上门,走了过去,怎么了?
苏海压抑着怒意,你去警局翻案为什么不跟我说?
苏钥眉梢一挑,警局的人来过了?
不仅来过了,还把家里的每个人都盘问了一遍,说是十五年前的那起案子判定有误,要重查这件案子。苏海气呼呼地瞪着她,你早就察觉到这件案子有漏洞,为什么不跟你老爸我说,你是不是把我当外人了?
因为,苏钥的目光瞥向坐在一旁的陈玉莲,我怕打草惊蛇。
她的目光,仿佛淬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