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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宠 四默 1712 字 2021-03-08

三日后。

宫里来的人一大早就候在了荣国公府,说是奉皇命来接殷雪辰入宫。

什么接你入宫是怕你跑了!殷旭忧心忡忡。

阿爹,你别想那么多。殷雪辰在屏风后换上了三日前梁公公送来的官服,赫连辞若真想对咱们荣国公府下手,何须等到今日?

你说得的确有道理,可爹就是不放心。殷旭在屋内无头苍蝇似的转悠了几圈,听到屏风后响起了脚步声,疾步上前,抬手替殷雪辰将翻卷的领口抚平,伴君如伴虎,更何况是摄政王?

阿爹,你说得再多,我还是要进宫的。殷雪辰无所谓地耸肩,紧接着,有些不舒服地紧了紧护腕。

他平日里多穿劲装,唯有入宫时才换上符合荣国公府世子的华服,至于官服这还是头一次穿。

伴驾的一等侍卫,官居三品,宫里送来的官服状似劲装,但装饰图样不输华服,在殷雪辰眼里,只当得起一句评价:中看不中用。

奈何,再不中用,也是宫里送来的,他不想穿,也得穿。

儿啊,进了宫,切记,谨言慎行。殷旭跟在大步流星地往屋外走的殷雪辰身后,絮絮叨叨地叮嘱,以前,你随为父入宫,从来都是走走过场,如今被单独宣召,还是头一回,你

阿爹,我明白您的意思。殷雪辰随手拎起一把长剑,掂了掂分量,继而嫌弃地换了另一把。

他的卧房内,半面墙都挂着兵器。

除了那柄他最爱的银枪,余下皆无凡品。

殷雪辰挑来选去,看中了一柄细长的弯刀。

你不常用刀。殷旭见状,稀奇道,我记得,这柄弯刀是你上回偷袭鞑子时,缴来的?

嗯,应景。殷雪辰将弯刀别在腰后,随手作了个揖,阿爹,我去了。

殷雪还在琢磨他所谓的应景应的是何种景,一个不留神,殷雪辰就随跪候的太监一齐走出了荣国公府的大门。

来接殷雪辰的,是个老熟人。

梁公公,是您啊?殷雪辰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望着手持拂尘的太监,三日不见,您似乎清瘦了些?

梁公公笑着摆手:没有没有,劳烦小世子挂心了。

他嘴上不承认,实则心里满是愁绪。

三日前,梁公公被拖出宣政殿时,认定自己命不久矣。

如今的皇城里,谁不知道赫连辞的手段?

他瘫坐在殿外,琢磨着摄政王会用何种手段取了自己的小命,却不料,先一命呜呼的,是一炷香的时间前还站在摄政王身边趾高气昂的小太监。

小太监的血染红了宣政殿前的长阶。

梁公公魂飞魄散,被炽翎卫抬到赫连辞面前的时候,还有些恍惚,直到他听到赫连辞说就他吧,才意识到,自己顶替了小太监的位置,即将贴身伺候摄政王。

这在外人看来,是福气。

可梁公公不想要这样的福气。

尤其是在摄政王让他亲自接殷雪辰入宫时,梁公公恨不能和小太监一起被杖毙了。

梁公公在皇城里浸淫数载,之所以能活到今日,一靠运气,二靠眼力。

摄政王对待荣国公府的小世子,无论出于何种缘由,都是特殊的。

另外三家召进宫的公子,别说派人去接了,就是一辆马车或是一匹马,宫里都没派去。

这说明什么?

说明小世子金贵啊!

越是金贵的人,越是不能出一点儿差错。

梁公公明知殷雪辰是带兵打仗的人,看他翻身上马时,依旧擦了把冷汗。

这马是宫里头的马,虽说经过严格的训练,可要是见到小世子发了疯,那可怎么办?

就算不发疯,马跑得快起来,颠着小世子,又怎么办?

梁公公把自己想得毛骨悚然,直到亲眼瞧见殷雪辰在马背上坐稳,又捏紧了缰绳,才颤颤巍巍地收回视线。

不怪他紧张,谁叫小世子身上还有伤呢?

万一磕着碰着,要掉脑袋的就是他了!

梁公公一路提心吊胆,殷雪辰却好不轻松。

他惯骑的马叫二月,是匹性子凶悍的枣红色神驹,哪怕是殷雪辰本人驾驭,它也时常撂挑子撒泼,没少给他脸色看。

但梁公公牵来的马就温驯多了,连迈的步子都像是经过精确的算计,一步都不会颠到人。

殷雪辰神清气爽,束起的长发在风中猎猎飞扬,连眼尾妖冶的海棠花都熠熠生辉。

他激动起来,忍不住踢了踢马腹。

世子爷,您慢点。梁公公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追在他的屁股后面,气喘吁吁地跑,时辰还早,陛下还未起身呢。

还要慢?殷雪辰刚起的兴致烟消云散,懒洋洋地甩了甩缰绳,见梁公公已经跑出了满头的汗,无趣地叹了口气,那便慢吧。

只是殷雪辰慢了,有人却快得像阵风。

让让都让让!惊叫声由远及近,不等梁公公有所反应,进宫的仪仗就被撞了个人仰马翻。

殷雪辰勒紧缰绳,潇洒地调转马头,见来人已经冲至面前,当机立断,单脚勾着马镫,侧身一倒,衣衫翻卷间勾住了惊叫之人的腰带,再双腿发力,抱着他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

马马马马啊!被殷雪辰放在身前的公子哥也穿了一身华贵的一等侍卫官服,只是他生了张娃娃脸,眼角还悬着泪,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当侍卫的人。

眼冒金星的梁公公跪在地上,揉了好几次眼睛,终于认出这哭唧哇啦的小公子是何人,当即后怕道:薛公子,您您这是做什么呢?

原来这就是太傅之子,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