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笑八两,彼此还不是都一样,两个满手鲜血的女人在这六月下的灿阳中,那么冰冷如雪,让人从头凉到脚板心。
太后暗咬牙:“皇后理应以大事为重,此时更该放下心里的怨恨,同心协力救醒皇上,在此时互揭伤疤。”
“合作之后,太后就着手铲除臣妾了不是吗?这皇位之位,太后可心里暗想着要空给长孙盈盈呢?”她冷笑,太后之心,路人皆知。
“皇后说笑了,那只是骗骗凌盎然的话,你也相信了?”她倒是不心虚:“没人能取代你不是吗?灵珠可是归皇后所管。”
皇后并不得意,皱起眉:“先祖之时已说好,大家不再提灵珠之事,太后是想让毒咒应验吗?”
“该发生的是避免不了,皇后还是小心点,哀家先回宫了,还有十天时间,就看皇后如何从她嘴里撬出解药了,要不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皇后真是懊悔,为何当初不听父亲的话,一个劲力的吃飞醋,不晓得长远之计,在后宫培起心腹,至今要想拉拢人心更是难上加难,如今做什么事,都得自已出动,着实是劳力又得顾及面子。
在皇上还没有醒过来,在事情一无所展,后宫的两个女人就已经开始窝里斗了。
凌盎然所住的居所,已连寸草都翻遍,却是一无所获,而凌盎然是死不松口,任凭牢卒鞭打火烙。
宫里的御医更是全部都忙着寻找和研究白玉膏的解药,弄得团团乱,只不知这白玉膏的毒是什么毒,一时之间,难以分辨而配以克制的药草,愁云满宫,后宫的女人各为各打算,作为皇上宠幸过的妃子,就只有到西效的墓宫去终老,更多的是欣喜,终是可以出宫另谋出路,又更怕会作为陪葬的牺牲品,更多的大臣心里更是惶恐,一朝天子一朝臣,莫不为自已的仕途着想,端太妃的梧桐宫就热闹了起来,墨无妃无妾,更多的希望让兴奋。
焦急的弥雪又等了几天,龙漓仍是没有消息,急着又宣了司马宗问话:“父亲,现在宫里情况怎么样?”
司马宗也愁云满脸:“娘娘,这几天仍是没有见好的消息,听说那凌盎然是软硬不吃,太后和皇后都无处可下手,确实让人焦急啊。”
“那这如何是好,我看我有必要进宫一趟。”好想看看龙漓,呜,看看他死了没有也好。
“娘娘切切不可冒然进宫,这样会更加危险,人情世故下臣没告诉娘娘太多,可是凡事还是小心一点。”他小心地用词,定然不敢说教一字,这个女儿他连做梦也没有想到会那么有出息,光宗耀祖,一开始入宫选秀,他就没预料到她能入选,还能平步青云,所以人情世故都没吭半句声,后宫的斗争他早有耳闻,更怕失了这个能让他无限风光的贵妃女儿。他所得的崇贵身份也消失,回到从前不上不下的浮沉仕途。
可他怎么知道,他的女儿已不是原来的女儿,而是叶弥雪,一个跟太后和皇后斗的女儿。
“可也不能坐以待毙啊?”她也了无主意。“皇上不能昏迷太久,否则……”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但是她相信,司马宗听得明白。
“娘娘,事到这地步,也只能如此,娘娘要保重身子。”皇子有什么意外,他担当不起。
“算了,算了,我心里烦闷着,父亲你先下去吧!让姐姐进来陪我聊会。”巧的是,司马和芝也有了身孕,和她差不多肚子大,相对地就走得近一些。
她走出主屋,看着开得洁净如雪的桅子花,深闻淡雅的香味,真美啊,洁白如雪,暗香不断。
“娘娘,大小姐来了。”冬儿领了司马和芝前来。
宫女也送上些点心:“姐姐。”她轻叫着,眉宇间仍有着烦忧。
司马和芝有礼地坐下:“娘娘,千万别敝在心里,对身子不好,不如出去走走,去城内有枫红寺去解解心结,和芝听说不得那里极为灵验,娘娘去求个平安也好。”
弥雪吐口气:“姐姐身体不太好。”原本就身子弱,现在有孕,更是要小心,那个浪荡子李栩这几天弥雪在这里,才收敛了点,不出去吃喝嫖赌。
司马和芝温柔地笑着:“娘娘不必担心,和芝身体现在比以前更好,和芝有了孩子,也想开了,由得他不放在心上了,反而就更坦然了。”
“难得姐姐能想通。”弥雪心坦了一点,司马和芝在她的三申五诫中才不自称是草民,这个温柔而怯弱的姐姐,她总想让她不受到伤害。“那就让冬儿准备准备,去枫红寺上个香也好,只是我以这行头去,恐怕是不妥,姐姐稍等一会,我去换件便服方便出门。”
司马和芝一惊:“娘娘不准备带人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