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给:“别动她。”
“她也是我的女儿啊,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不给也得要,硬是拉下他的手,一起抱入怀中。
那小小的脸蛋哭得多红啊,而且都声嘶力哑的了。“辰辰,辰辰,妈咪抱抱,不哭了,乖乖。”这么小的孩子,他怎么能任她哭,即然不珍惜她,就把辰辰还给她。
“你不是要去北越吗?还抱着辰辰作什么?”他有一肚子的火气,抽出自个的手,让她抱个够,他就看看,她是要女儿,还是要跟墨走。
弥雪不理会他,抱着辰辰轻轻地摇着:“不哭,不哭。”辰辰,似乎有了些反应,双眼看着她,委屈地哭着,只是声音放小了不少,定是许久没睡了,睡这小脸都那么疲惫的,弥雪不想见到他,慢慢地往花间走去,哄着她的宝贝女儿。
“皇兄。”墨低下头:“不要责怪弥雪全是墨一人所为。”
“哼。”他冷哼一声:“康王是仗着自个是皇亲国戚,私入琳琅城想谋反吗?”
谋反,好大的罪名啊,但是他不在乎,墨看着他,忽然,跪在地上:“请皇兄废了康王这个封号。”
龙漓倒吸了口冷气,这是先皇封赐的,而墨要他废了,他为了弥雪,真愿意放弃这荣华富贵,高高在上吗?倒退了二步:“墨,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墨双手托了缨帽:“墨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墨只有一事相求。”
他知道他所求的是什么?龙漓冰冷地说:“此事属于国事,另当再议,有些事,不该说的,就不要说出来。”
“我要弥雪,我会带她远离琳琅王朝。”他不再沉默了,那样,他永远斗不过龙漓,弥雪就永远让他禁固着。
“休想。”这二个,当他死了,一个要走,一个要带的。
弥雪抱着睡熟的辰辰,慢慢的渡了回来,就看见,一个跪着,一个站着,而彼此的眼中是那么强烈的争意。她小心地不靠近龙漓,他去冰冷地叫:“将辰辰抱过来。”
“不要。”紧紧地护着,她跑到墨的身后:“辰辰跟着你只会哭,我也能养活女儿,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你。”
“给我。”他咬牙切齿地说,眼里闻着火焰。
弥雪有点怕,怕他在盛怒中伤害了女儿,用力地摇摇头:“我不要,辰辰是我的。”
她躲在墨身后的影子,刺痛了漓的眼睛,漓像千支针一样在刺着:“本皇再说一次,抱过来,这是琳琅王朝的长公主。”
她依然无所动,漓吸口气:“来人,将他们拿下,关到宫里天牢里去。”他无情地说。
弥雪急了:“墨,将他打昏得了,我们逃命去。”亡命鸳鸯,似乎很不错。
墨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弹指间,龙漓已倒在雪地上了,护着弥雪,就往一边跑去。
“墨。”她叫着,她是随口说的。
“事到如今,他只会拿孩子要胁你回宫,弥雪,你还想回到宫里那日子吗?”墨冷静地望着她。
弥雪想着那段日子的恨和苦,摇摇头:“我一辈子也不想到那吃人不吐骨子的地方去。”
“那就跟我走,我带你离得远远的。”
“墨,会连累你的。”弥雪叫着,可是已让他半抱着腰往梅花深处走去。
她没脑子他也没了吗?这下可真是逃命了,只是墨还有端太妃要侍养,还有澈啊,她怎么可以那么自私,让他就这样带着她走,只是后面的侍卫杂乱的脚步声,让她都没有时间思考。在墨的护卫下,往青梅寺逃去。
这,攻击皇上,可是犯下了大错,会让全朝都辑拿的,但是事实已经造成了,要想挽回,谈何容易,她不逃也不行了。
一路苍惶的逃出青梅寺,后面是葱葱郁郁的山林,只要过了这山林,要出城就容易多了,只龙漓必然不会是一个人而来的,侍卫已闻声,四处出动,将这青梅寺团团围住。
那些人墨根本不用担心,不会是他的对手。
一柄软剑,映在月光雪地下,盈盈地冒着冷气,墨和弥雪一惊,停了下来,是洛,那个影子,那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影子。
“请放墨一马,他日墨必当相报。”和他打,他胜算不大,况且后有追兵,弥雪回去必会惩罚的。
洛不说话,只是剑引了起来,势必是不肯给墨一个面子。
“弥雪,你先走。”墨也抽出了剑,凝重地说。
留下来,势必会增加墨的负担,如果她和女儿先走,他才会没什么后顾之忧,而且就算陷入重围,她相信他还是能够脱身的,他必竟是皇子,龙漓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一咬牙,说了声:“多加小心。”抱着辰辰,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外走去。月暗了下来,很快地就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洛的确是神剑,但是墨也不错,两人在雪地里打得难分难舍,一时间难以分出高低,江公公就扶着盛怒的龙漓过来了:“住手,墨,你是想让端太妃跟你一起进天牢吗?”
威严的喝止,墨停下了手,看看四周,松了口气,弥雪终于逃了。
“抓起来,马上去搜查叶弥雪的下落。”他冷冷地叫,其实内心里更急,可不能让她逃了,这次,他会永远也看不到她的了,而且还带着他的公主,辰辰。
辰辰一直哭闹不休,不论任何人哄都不行,让他心中烦恼更急,抱了辰辰,秘密到了青梅寺,没想到,他会看见,弥雪亲墨的脸,要跟他走,原来母后,所说的都是真的,他一直在挣扎,在痛苦,可真实更让他如破冰,所有的怀疑都没有了,她是背叛他,罪不可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