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他接过贞月手里的碗:“你们所有的人都下去。”
他喝了一口药,浓浓苦苦的药汁在喉间弥漫开,他吻住她的唇,让她透不过气来,浓苦的药汁就慢慢地灌了下去。
弥雪似乎感觉到苦,欲想吐出,而他却不允,深深地吻住她。
她出了一夜的汗,他守了一夜,不顾贞月的劝告,依然在她塌前守了一夜,不断地抹汗。
天破晓了,万丈的金光倾照而下,射过雪地,刺激着眼睛,穿照过层层的轻纱,带来微微的冷风吹入,弥雪眨眨眼,头似乎轻了些,想试拭去额头的汗,却发现手执在一个人的手中,他伏在床前,浓黑的发挡住他的脸,是龙漓吗?她的心狂跳,是他回来了,救了她,想开口,却发现喉咙苦涩着火般。
她的轻轻一个举动,龙墨就醒了,深如黑阒玉般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温热的手摸上她的额头:“终于没有那么烫了。”
“龙墨,是你。”她失望了,她以为是龙漓,忍不住的失望在心底的深处。
手指紧锁着她的五指:“是我,差点就以为看不到你了,你吓死我了。”
心里头的委屈和无奈奔涌了出来,她的泪就酸酸以流下了:“好苦。”喉咙好苦,心里好苦。
“乖,含着这个蜜枣,专程从南蛮带回来的。”温柔地拈了个枣子放进她的嘴里:“我都知道你受的委屈了,弥雪,你很勇敢,很坚强。”
终于有人理解她了,终于有人赞同她了,她的心慰得暖暖的,龙墨啊,亲哥哥都没你亲啊。
“看你瘦的,手指青筋都露了出来。”
“不想吃。”她撕娇,在他的面前,她就很安全,很暖,很舒服。
“真是不乖,别动,盖着。”室内烧着炭,她盖的是厚暖的被子,吃了药就出一身汗“你发烧了,很重。”
贞月姑姑轻声走进来,递给他一碗粥:“娘娘一定要吃些东西。”不知在牢里受了多少的苦,珠玉般地她变得瘦骨嶙峋的,让她看了都心酸。
他一勺一勺地小心送到她嘴边吃,温柔的样子让她都动容,他帅美如雪的外表看起来就是一道风景,还亲手喂好吃东西,就像做梦一样,她真是脑子烧坏了,还病着依然想入非非的。
“太后娘娘驾到。”
“又是她,扶我起来。”弥雪挣扎着,又要战斗了。
龙墨按下下:“你放心,一切有我,好好的休息,相信我,我能保护你。”
弥雪点点头,依赖的感觉真舒服啊,他和龙漓就是不一样,他会处处呵护她,照顾她,而龙漓却还会算计着她,她心真是怪到极点,为什么没有爱上龙墨呢?反而爱上龙漓,想必是谁动了月老的红线。
太后一脸的不悦:“是谁让你私自放弥雪妃出来的,还在飞雪宫过夜,置宫规何处。”
龙墨并不畏惧于她:“太后,墨从来不知道审了案还要关起来,并且还不处决主谋,墨知道琳琅的律法,谋害皇子要诛九族,而这事刑部也一清二楚,太后不仅不处罚,更甚连弥雪妃都一并关入大牢,太后可知这一举一动天下人都在看着吗?”
太后踉跄地退了二步:“你,你这是在教训哀家吗?”
“龙墨不敢,龙墨不过是实话实说,弥雪妃毕竟是皇上的正妃,皇后不在,她当然有权过问宫里的事,况且,圣书殿皇兄从来就没有对她艰制,进来皆由她。”
“哼,哀家可不知道。”
“太后娘娘很快就知道了,皇兄三天就可以到了,要是他知道这一切事,恐怕太后还得给皇兄一个交代。”
“哀家连惩罚一个妃子的权利都没有吗?别忘了你的身份,私闯大牢。”她厉言说。
龙墨冷笑:“要不是私闯,恐怕等太后放人或是皇兄回来见到的就不是活的弥雪妃了。那杯缘上沾的是什么,太后也清楚得很,健健康康的妃子怎么那么快就病如山重呢?”
太后直喘气:“哼,你私自在飞雪宫过夜,该当何罪,来人啊,把这二皇子给我拉去重打二十大板。”
弥雪倒吸了口凉气,怪不得太后这几天没有什么动静,原来,她已经,已经有计策了,那就是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