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月姑姑怕她不记得了解释着:“娘娘,凌小主以前是娘娘的好姐妹。”
她知道,但是她来干什么?来为她姐姐报仇吗?她没觉得她是那么笨的人,还能续这姐妹之情吗?怎么可能呢?连她自已都不相信,是她害得她姐姐杀头,害得她爹猝死,以及凌天的满天下通辑,换了她也没那么大度,不过即然她现在是失忆当然不知道,对她的来意她好奇极了。
不得不说,龙漓还真是奇怪极了,冤死人家的姐姐,弄得凌家家破人亡的,却还留凌盎然在宫中当着美人,这是什么思想逻辑啊,原谅她脑筋转不过来。
娥眉轻扫,依旧是斜坠的发,摭住那脑边的难看,不似一般地妃子,将金钗玉钗地往头上插,别上小小的花钿,用丝带固定好,婀娜多姿的走出来。
“臣妾盎然见过姐姐。”在凌盎然的脸上,弥雪居然看不出什么心怀不轨出来,是她太多心了吧,总怕别人又来陷害她的,一朝给蛇咬,十年怕草绳。
弥雪轻轻地点点头:“多礼了。”
大概是她的事在宫中已是人人皆知了,她并不急着问:“弥雪,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这让弥雪轻松了下来,凌盎然果然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而她向来就欣赏这样的人。
“凌美人,弥雪很多事情也不太记得了。”
凌盎然一笑,差点晃晕她的眼,真美啊,皇上放着也不偷吃吗?她浅浅地说:“娘娘在宫处吃了不少苦吧!”
吃苦,还不至于吧,倒是别人为她吃了不少苦,弥雪还是点点头:“谢谢凌美人关心。”难得她会来看她,现在宫中的人还在观望着,要是来了就是和皇后作对,皇后毕竟是天下人希望的皇后,没有人会反对她,替代她。而雪贵妃,随时都有新人来替代她。
“娘娘气色真不错,盎然昨天就听说姐姐回来了,恭喜娘娘啊。”封了贵妃。
人家的胸怀就是和她不一样,她还坏坏地想,凌盎然是不是来寻仇的呢?为什么她的眼看不到任何的恨意。“谢谢凌美人,来尝尝这个酸枣儿糕,我在宫外特爱吃这个。”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是她对不起她们凌家了,她会尽量照顾着她的。
凌盎然双手接过:“我怎么舍得吃呢?盎然留着回凌居慢慢吃,娘娘,我还听说娘娘在宫外受了伤,还痛吗?”她关心地说。
弥雪摇摇头:“不痛了。”龙漓都没问她痛不痛,反倒是她来问了。
凌盎然目光收了回来,搓着双手,眼泪一滴滴地掉,弥雪一怔,赶紧问:“凌美人,怎么了。”
她笑了一笑,拭着泪:“没什么,我只是喜极而泣,没想到在深宫里还能见到娘娘,臣妾最好的朋友是娘娘,臣妾的命也是娘娘给的,所以就忍不住哭了,盎然失态,请娘娘恕罪。”
弥雪握住她的手,浅浅一笑:“谢谢,你,盎然。”
她受宠若惊,弥雪身为贵妃竟也叫她的名:“娘娘越来越好看,只是伤好后都会有点痕迹,臣妾这里有一瓶玉露膏,臣妾小的时候摔到脸了,也有个痕的,娘便用祖传的玉露膏替臣妾擦,疤很快就消失了。希望娘娘不要嫌弃。”
爱美之心谁没有啊,她是一番好意,弥雪示意贞月姑姑收下。
终究是太久了,彼此都陌生了,闲聊几句便没有话说,凌盎然知趣地告退。
经过一处繁花处,她咬紧了唇,手里的东西往花根茂处一扔。
繁花尽头,太后和长孙盈盈慢慢地往深处走:“看到了吗?自有人耐不住了,让她们去斗,坐收渔翁之利。”
长孙盈盈仍是不明所以地说:“姑妈,凌盎然不过是个小小的美人,再说有凌妃那事,皇上也绝不可能宠她,她拿什么来跟司马和玉斗,只怕也是以卵击石,况且凌盎然还是司马和玉所救,说不定她根本就不会恨司马和玉。”
太后自得地笑:“你太小看一个女人的恨了,特别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女人,你以为司马和玉的假胎蛊是皇后下的吗?你也主小看司马和玉了,皇后的东西她怎么不防着呢?看到没有。”她指指一处花丛下的酸枣糕,给人抓得粉碎的,足以看出她心中克制着多大的恨,只是还不到家,居然就忍不住丢在这里了。
“哦,姑妈,我明白了。这倒也好,她有什么阴招向司马和玉招呼过去,可是皇后。”拧起了秀眉,后宫中还能有人和她斗吗?现在还怀上了龙胎。
太后慈祥地笑了:“盈儿倒是忘了你是如何给司马和玉定罪的了。”
春天里,百花开,百花的尽头呢?尽是蜂蝶来传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