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雪一只手胜利地伸了出来,朝那落寞的龙墨和无妨摇摇。
终于,安静了,人走了,无妨和龙墨也无力地坐在地上,心给带得远远的,所表达出来的坚强,只不过是安慰她的。
“我想,我需要酒。”无妨开口了。
龙墨无意识地低低自笑:“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是酒能一醉解千愁。”
弥雪坐在她的九匹大马的龙驾上,暗红色的宫门,沉重地打开,宣示着它的阴冷,重重的宫门慢慢地关上,那刺耳的声音久久回荡荡在耳边,像在唱着悲歌一样。
车子慢慢地往前驾了进去,马胸前的铃铛让她想起在网上的一些美丽文字,那就像引魂声一样,她走来走去还是走不出这皇宫,那么注定了,就不必去逃了。
“皇上”清脆的声音带着威严和不悦,弥雪从飘纱里看,是穿着黑色绣着龙纹般的太后,脖上还挂上几串佛珠的,真是好笑呢?看起来真是讽刺极了。
她的身边还站着那威仪而饱含怨气的皇后,不得不装出来的笑和平静,怎么看怎么刺眼。
一个公公躬着背,龙漓踩在他的背上下了车,对上太后的眼:“太后找皇儿是否有事?”想必是等久了吧。
如果是以前,弥雪不用龙漓出声,自已就会做好这一切,不让他为难的,但是她已不是当初浅薄的叶弥雪了,不动声色的,才是最厉害的,有人保护,何必强出头,换来直面的仇视呢。她是不是聪明了很多啊,让他们鬼打鬼的,她还能装装失忆,假装无辜。
太后的眼瞟了眼马车,尖锐的视线似乎能穿越那薄纱刺穿她,回复了一贯的语气:“漓儿,你好大的胆啊,竟然让她回来了,不是走了吗?那就走得越远越好。”
龙漓像在陈述一件简单的事一样:“她是本皇的弥雪妃,这是一辈子也不会改变的事,太后不必操心,弥雪前程往事全都不记得了。”
弥雪心里有些得意了,他说得那么平静,那么的冷硬,但他说到弥雪两字的时候,语气还是不自觉地变温柔。
“那么皇上将置皇后于何地,弥雪妃犯了天大的错,皇后都大体地饶恕了她,那么皇儿要将她接回来,是不是要先问问皇后的意思。”
龙漓冷笑:“不必了,做皇后当然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什么是识大体,什么才是皇后,则皇后十年无所出的,漓让自已喜欢的人回到身边,皇后必会理解。”
皇后倒退二步,龙漓,怎么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一进无所出,要她不顾身份地喊出来:你根本就不宣我待寝。那是多大的笑话,她怎么会如了他的愿呢?苍白着一张脸,她咬着唇说:“太皇娘娘,是臣妾的错,皇上多妃才是好事,必然会为琳琅王朝多添几个皇子,那么也是喜事一章。”将所有的屈辱尽数收入心底,终有一天,要他还回来。
“那么太后娘娘呢?本皇的妃子太后娘娘也要管吗?”
太后见皇后改了口,再坚持下去,那么就是讨人厌了,她不过是个失了忆什么也不记得的人,要解决她,不用自已动手。
弥雪有些狼狈地掀开白纱:“民女弥雪叩见太皇,皇后娘娘。”该是她来撒撒发瓣出场地时候了。
两人四只眼,狠瞪着她。
弥雪故作害怕地一缩,缩回马车,龙漓的手伸长,拉她出来:“弥雪,回宫了。”
回宫,这牢笼,果真又回来了,透不过气啊,她站在上面为难地看着躬着身子的太监,不敢踩下去,天啊,他刚才也是踩着人家的背下去的,真不尊老爱幼的。
龙漓宠爱地一笑,一手环住她的腰,轻轻一掉,弥雪就从马车转移到了地上。
他对她的小心翼翼和万般宠爱,让人看红了眼,皇后又忍不住恶心地在一边吐。
太后娘娘大喜:“皇后莫非有了皇室的骨肉了。”
她的脸上一片惊喜,对啊,有身孕的人都是这样的,她怎么没想到呢?两抹红霞飞上了她的脸:“禀太后娘娘,臣妾也不知,就是这几天老吃不下东西。”
“那必然是有喜了,快宣太医来把脉,恭喜漓儿,恭喜皇后了。”太后的眼瞪着皇后的肚子,像是万般欢喜地笑着。
龙漓的脸色变了,变得难看的有些僵硬。
还说什么独爱她一人,弥雪气得要死,假话,都是假话,还弄大了皇后的肚子呢?
弥雪捕足到太后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凌利地看着皇后的肚子,她有些想笑了,不用她出头,内乱不就要开始了,那她就端盘瓜子来看戏,那里不够精彩她来插上两脚,怎么可以让皇宫失了热闹呢?呵,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