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喜欢的保质期会有多久，但至少目前，他是真的不会放我离开的。

“你凭什么那么自信了解我，我们不过认识几次，连一次交心的谈话都几乎没有，连我的性格你也不过一知半解罢了。不要以为你认识了我很多年，就可以随意对我评头论足。”

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坐在离他远些的位置。胸口却是真的有些难受了起来，像是有一块柔软的东西在不经意间走了进去，可是心里的本能排斥却无法接纳它。让它像是游荡在人间与冥间的孤魂般，找不到可以落身的地方。飘荡着将那一块仅余的温暖冷却了掉。

“看来时间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注定不会占优势。”

莫辰宏靠近我，将他的手放在了我胸口的位置。没有进一步更放肆的行为。

“如果把你这里面的心掏出来，然后换上一颗喜欢我的，会不会现在，我就能够轻松许多。”

莫辰宏自喃的声音透着漫不经意的残忍，我看着他的手指，仿佛已经变成一把闪着银色冷光的刀子，就要真的从我的胸口开始，深深切割进去，然后用他沾血无数的手，将里面跳动未息的心脏掏出来，换上一颗新的。

“我困了，想睡觉。”

他的声音没有透着凶狠的戾冷，却让我从头寒到脚。不想再听他变得越来越可怕的话，我想让他今晚可以让我好好休息。

莫辰宏今晚的脾气出奇的好，他与我躺在一个床上，任我怎样冷眼怒视，或是肢体排斥，他都没有向往常那样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后来我也累了，脚上的链子因为特殊金属的关系并不是很重，却也在挣扎中耗费了我很多的力气。其实他今晚并没有想要对我做什么，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抱枕而已。

算了，反正我也已经吃了很多次的亏。只闭上眼睛，不再做无用的挣扎。

只听到他在我耳边用很轻的声音说了最后一句的自言自语，“未央，他可以为你付出的，如果换成我，也可以。只是我不会像他。因为我会牢牢抓住你的手，就算你永远不会爱上我。你的身体，也要永远属于我。”

黑暗中，我听着他的声音。只觉耳边的空气有丝微微振动的声音，像是一双扑打的翅膀，想要此刻迫不及待地飞出窗外，在那漫天霜雪中去寻找着什么……

一切都结束了，你再做什么，也不会再有了任何的意义。

幽沉黑暗里，我听到心底里有一个声音从那肉壁之中长出的嫩芽中破土而出，传达到我的耳边。

其实不用提醒，我也是知道的。

身后的男人呼吸声已经渐渐均匀，而我却重新睁开了眼睛，再次陷入习惯性的失眠里。

永远这个词到底有没有界限，一条路是不可能没有尽头的。其实很多时候，只是因为没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对于一个人，永远的界限，应该是在生命终止前的那一刻。当生命都已经没有了知觉，长眠在一片黑暗中时，还有谁能够记得，当初那温暖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