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宇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是有些冰凉。

“你总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杀了他们吧。”

我抬起头，疑惑看他。他狭长而深邃的眼底却在听了我的话以后微微上挑，勾起一抹蛊惑般的弧度。但眼底深处那道危险的寒光却还是让我身体里不由冷颤一下。窗外还没有下雪，却仿佛已经有雪落在了我的身体里。

“许辉，听到苏小姐的命令了吗？”

楚天宇的声音云淡风清，他没明确表示，却并不代表我并没有意识到。站在他身侧的清俊男人，脸上忽而闪过一抹冷戾的笑意。

“等等，不行，你不要杀了他们。”

我站起身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许辉面前，阻止着他继续前行。我看到他的一只手已经伸入了怀里，就要将那可以将人结束生命的武器掏出来。

“楚总，这……”

许辉犹豫地转过身去，面露为难地看向楚天宇。

楚天宇只冷冷看着我，没有回应。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错，非要取了性命这样严重。我不是说过已经没事了吗？没事就是没事。谁要你这样多管我的闲事了。”

我一口气将话说完，只觉得仓库里干燥寂静的空气变得异常凝冷，像是有谁将遥远之地的冰川取来了大块，放在了里面一般。

对面的许辉眼中露出微讶的目光。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有些奇怪。却并不诡异。

楚天宇站起身来，他如玉的脸上凝着几乎万年都不会化开的冰山，直到站在我的面前，才停下脚步。

“这是你的心里话？”

低沉的声音异常清晰地响遍仓库里的每一个角落。

“是我的心里话。我和你没有关系了，你也对昨天的意外许诺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不是吗？你有你的未婚妻，我有我新的生活，就算真的有人要帮我处理这件事情，那么这个人，也不该是你？”

我的身体快要站不稳，但脸上依然沉然冷静。我一点都不想他为了我而双手沾上鲜血，那只会让我的心里更加难受。而不会产生一丝一毫报复的快感。

他寡薄的唇角似是勾起一抹嘲冷的弧度，“那么，你想谁来为你处理这件事情。是莫辰宏吗？他倒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

楚天宇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掬起我的一缕发丝，只是及肩的发丝很快便从他的手中滑落下去。早已不是过去的样子。

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

“剪了头发，是为了重新开始，摆脱过去的影子。然后为了他，迎接新的生活吗？未央，看来我的记性还是一直不好，忘记了你其实从来不会甘心寂寞。早在和我一起的时候，你就已经为自己想好了另外一条路，不然，当初在荷兰的时候，那莫辰宏又怎么会亲口向老家伙要你，还要将好不容易夺来的地盘换取你。其实那天，你就已经很想摆脱我了，是吗？”

楚天宇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凉。

羽睫颤然瑟动，心中划过一丝悲冷的苍凉。无力地没有任何的支撑。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不能让你杀了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