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卿言暗暗惊叹了一声,暗想:不要说你了,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也想着把他扑倒呢……
皇甫实苦涩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红晕,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在细细回味甜美甘醇的陈年酒酿一般:“从那一天起,我们就开始形影不离了。一开始,我们只是谈诗论赋,讨究学问,到了后来,我们又开始相互研习武艺,扭打厮混。再到后来,出双入对,衣食同住。我们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以为这仅仅只是纯真的友谊。可是直到有一天,我们才发现,事情已然变了味。那年,太子十六岁,刚刚举行了冠礼。在我们城国,男子二十行冠礼,但是郗铭因是皇族,又身袭太子之位,所以冠礼比一般人都要早。行了冠礼之后,就得要为太子举行大婚了。当时,朝中决意,册封吏部侍郎的千金小姐为太子妃。我当时闻讯,顿时泪如雨下,心如刀割,如天崩地裂一般的难受。我知道,一旦他结婚,我们就不能像从前那般无拘无束地相处了,我实在无法忍受失去挚友的痛苦,我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整整三天,茶水不进,只为心中的那一抹柔情。”
卿言亦是被他的痴情所深深打动折服,轻轻地在皇甫实的肩膀上拍了拍,“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你也不必太自责了,或许你跟他之间并非是断袖情,更多的只是兄弟情,你把它搞混了吧?”
苦涩地摇了摇头,皇甫实缓缓地垂下脑袋,“我的事,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三日之后,郗铭太子亲自找上门来,我原本不愿见他,可他竟然在我府邸门口整整站了一天一夜。我实在无法忍受心中的痛楚煎熬,一打开房门,事情就变如同黄河泛滥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我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不需要太多的承诺,不需要太多的交流,我们热情地拥吻,我们在房间内,整整缠绵了一宿……”
啊……天呐……
虽然早已料到了事情的缘由,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卿言真真切切听皇甫实亲口述说时,心中更是唏嘘不已。
自嘲地扬起了苦涩的脸,皇甫实已然羞愧难当,“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恩,怎么可能?”望着他那张痛苦的脸庞,卿言同样心痛,想要安慰一下,自己却如鲠在喉,开不了口。半响才哀怨地叹了口气道:“耽美这种事,我见多了……我能接受……”
“耽美?”皇甫实失神地望着她,“在你们大宛国,这叫耽美吗?”
“呃……也,也不是吧,反正我能接受,我看过很多这方面的书,就叫耽美文学……呃,没什么的……”想当年的刘若熙,在现代,那可是位资深腐女,什么样的书没有见过?可是,当她心仪的男子,而且还是一双,陷入断袖情网的时候,她才能深刻体会到为何断袖被世人视为孽缘?她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复,即有惋惜,又是失落。
“那后来呢?”卿言关切地望着皇甫实。
“郗铭太子回宫之后,就面呈郗帝,说:自己年纪尚幼,正是勤加研习的大好时机,不想因为娶亲生子而影响自己。一开始郗帝不许,但是郗铭坚决不从,宁可放弃太子之位也不愿娶吏部侍郎的女儿。郗帝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也就没有逼他。因此,这本婚事就此作罢。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感动的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