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郗帝擦拭了一下渗在眼角的泪水,“郗铭的性格有些怪异,你知道吗?你是迄今为止,唯一能够打动他的女孩子。你是他这些年来唯一宠幸的女子,他甚至还亲口许诺要娶你过门。”
卿言苦涩地一笑,郗帝又怎么能领会她与郗铭之间的纠结错爱呢?”其实,我又何尝不清楚郗铭太子的取向?我跟皇甫实可是很要好的朋友,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我也很清楚。虽然,我并不介意,但是郗铭却并也不见得就愿意接受我?”
“他敢?他敢不接受你?我废了他!朕生有九子,虽然各个聪明伶俐,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超越郗铭,他文韬武略,是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只可惜人无完人,他最大的缺陷就是偏好男风,至今尚无子嗣,我实在不放心把江山托付给他。但是如果有你在的话,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啊!卿言,难道,你不想做城国的皇后吗?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们城国,你将是我们城国的恩人,是传承郗家衣钵的恩人。”
卿言顿时为之语塞。在现代,嫁给一个同性恋男人做老婆,有个相当时髦的名字,同妻。一旦成为同妻,就将意味着永无止境的痛苦和孤寂的折磨,她,甘愿去承受这一切吗?
在这个年逾耆耇的老者面前,卿言只能选择了沉默。
纵使有千言万语,纵使有万般不甘,卿言选择了逆来顺受。
生在异界,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呢?她现在一穷二白、孑然一身,既没有一技傍生,也没有半顷良田,离了这个皇宫,她将如何生存下去?
好吧,好吃好喝供着守个活寡,总比在外面刀口舔血来得安逸。
一想到此处,卿言顿觉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由宫女指引着,她来到了自己就寝的寝宫。
抬头瞥了瞥殿堂前的匾额,却只见上书“漱芳斋”几个大字,心中不由打了个突突,暗想,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过这厢房的名字,可一时半晌又想不起来,只得讪讪地耸了耸肩膀,轻盈地踏着门槛而入。
简单地扫视了一下房间的陈设,里面的布置虽然没有大宛女儿国那边来得精致,不过也算是典雅型的小筑了。
躺在铺满丝绸棉被的大床上,卿言的心境始终难以平复。
现在唯一让她牵绊的是她二姐映月的下落。好在她武艺高强,虽然身负重伤,但是想要在万军丛中脱身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每当她一闭上眼睛,昨夜的那满室旖旎的疯狂场景便会浮现在她的面前,令她羞愧难当,心中更是悸动不已。不得不承认的是,被郗铭强行压在身下,并没有让她感到丝毫的不适,相反的,她很留恋当时的场景。
“呃!”不经意间,她已羞得满脸通红,心中更是暗思道:“好吧,即便这个男人是gay,即便他根本不喜欢自己,但是这又什么关系呢?只要我喜欢他就行了呗!”
她很邪魅地笑了,“郗铭,嘿嘿,对不起了,你现在在我眼里,那是一张免费的饭票,只要捏在手里,衣食无忧……谁叫你昨天晚上,那样,那样对我……”
卿言躺在床上,转辗反侧,许久,都无法入睡。抬头眺向窗外,却只见一轮银月高悬,婆娑的树影在月光的淋浴之下在风中摇摇曳曳。
随意地穿戴了些衣衫,她轻轻地推开了房门,便漫步到了庭院内。
婆娑的树影下,忽然人影一闪,将自己藏匿到了树干的后面。
一双蹭光发亮的眼珠盯着来人,一阵晚风吹来,吹动少女垂腰青丝,小蛮腰上的一根紫色丝带,牵绕出曼妙身姿。他自嘲地一笑,心中竟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令自己都顿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