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手,却被牢牢地攥在屈昂的手里。
“每一个初见齐师墨的人,都是你这种反应。齐师墨,你是不是应该换一套装束。”一向冷峻的屈昂竟然开起了玩笑。
齐师墨收回目光,一声不吭地转身走开。
屈昂牵着邬雪琴的手,径直走进屋里。
小屋不大,却有床有桌,书橱和壁柜,都是寻常人家过日子用的东西。
可是在这里,邬雪琴几乎感觉不到半点人气。有人这样过日子吗?床不是床,是放置宣纸的地方。桌子不是桌子,是用来大小笔架和镇纸的地方。墙不是墙,是铺陈画品和字帖的地方。地面不是地面,是扔弃废纸的地方。
还有橱柜,书橱,全部被大大小小的画卷塞满,全屋之中,看不见一点生活用品。
“邬姑娘,你请随意。”屈昂兀自挪开床上的一叠宣纸,自在地坐了下来。
邬雪琴苦笑,她简直连容身的地方都找不到,哪里随意得起来?
齐师墨站在灯前端详一副墨迹未干的画,眉头微蹙,根本没有搭理客人的意思。
邬雪琴只好踮着脚,避过地上的纸团,小心翼翼地来到床边,挨着屈昂坐下。还是在屈昂身边感觉安全一点。
待邬雪琴坐下,屈昂便对着看画的人道:“师墨,这位姑娘姓邬,叫雪琴,是我新带来的朋友。”
又对邬雪琴道:“邬姑娘,这位齐先生是王府里的画匠,王爷十分器重。因他生性喜欢静僻,不喜喧闹,王爷特地为他在此辟了一间小室。”
邬雪琴低声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屈昂以目光注视邬雪琴额际,含笑道:“你已经很美,但是这位齐先生有办法让你变得更美。”
邬雪琴还来不及反应,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好像还没有答应要帮你这个忙。”
屈昂微微一笑:“你既然让我们进了屋,便是答应了。”
齐师墨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反驳。
屈昂道:“这位邬姑娘玉质天成,犹如一副上好的工笔画。唯有一处稍嫌不妥之处,要找最高明的画师修葺,普天之下,有这个能耐的,只有你齐师墨了。”
邬雪琴听闻吃了一惊,这个叫齐师墨的,他不过是个画师,真有办法能消除她脸上的胎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