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里拉多,期期昂里多!”
在空中,如同星辰般明亮存在的男子,怒睁双目,发出如斯清哮。
依然,没有人能够听得懂他说的这句话,可是人群已经开始慌乱起来,现在这种情况,即便是个傻子,也能嗅到危险气息了。
那几十道耀眼的光芒,越发变得炙亮夺目,从青年男子的前胸后背,各个方位,笔直地投向东缙军队之中。
“天火!这是天火!”人群中已经有人大声叫喊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天火达到地面,立刻燃起可怕的火焰,光焰触及到的人马,立刻被烈烈凶焰吞噬干净。而那些侥幸没有被火焰射中的人,只要在光焰能照亮的范围之内,都无一例外地感受到了极为可怕的灼伤。
一时之间,七万余人的队伍哄乱起来,大家胡乱奔走,竞相践踏,人仰马翻,哀声一片。
邬雪琴已经看得呆了,脚步忘了挪动,连闪躲都记不得了,只眼睁睁地瞧着空中那神明般的男子,从匪夷所思的高度,如同鹰鹫一般俯冲而下,直直地朝自己所在的方位攻袭过来。
不好,他攻击的对象是顾南风!
这样的念头从脑中冒起,邬雪琴正欲回头提醒,身体却被一道强横的力量拖拽,很快她就感受到了熟悉的体温。
凝眸一看,果然是顾南风。
“你做什么?还不快跑,看不出来吗?他要的是你的性命!”不知为什么,邬雪琴情绪激动起来,眼睛望向天空,那男子俯冲的速度极为迅疾,离顾南风的头顶不过两三丈的距离了。
顾南风身边的护卫和兵士,嘴里纷纷嚷着“保护统帅”的口号,可是却一个接一个的,被甫遗人愤怒的天火烧得魂飞魄散。
奇怪的是,那天火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明明是以顾南风为中心来发射的,却全然没有伤到他分毫。
他想要生俘顾南风……
“顾南风,你快跑!”邬雪琴急得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声音都变了。
都说人在平时无论怎样刻意压制和抵抗,在临死之前,该流露出来的,还是会流露出来。
这句话的真伪,邬雪琴已经无法去考证。她只知道,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愿意顾南风就这么死去了。
“我乱跑只会波及到更多无辜的军士,毫无用处,你别乱动,乱动就没性命了。”顾南风低而快速地说了一句,一直牢牢地将邬雪琴护在自己的怀中。
已经能清楚地看到那男子脸上的狰狞表情了,在火光的照耀下,他脸上的寒毛孔都能看得清,邬雪琴惊惧地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就像是要被老鹰俘虏的小鸡,而顾南风,就是那只张开翅膀,紧紧护住自己的老母鸡。
天啊,这是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想这种事情!邬雪琴已经没有办法对自己不合时宜的幽默感生气了,因为此刻的她,已经能听到由于某种生物飞速接近,压迫头顶空气而带来的呼啸风声了……
一秒,二秒,三秒。
邬雪琴在倒数着最后一刻来临的时间。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感觉得到,周遭正在变得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炽热……
一阵不属于这个场合的清风,迅疾地掠过。
然后,明亮黯淡了,炽热消褪了。
什么?
怎么可能?
邬雪琴不可思议地睁开眼睛,惊愕的发现,几秒钟之前还如煞神一般存在于半空中的甫遗人,已经栽倒在地,像是一颗流星,燃烧了全部的热量,然后坠落成陨石。
他真的已经如陨石一般,周身漆黑,再也看不到半点光明的痕迹,身上散发着一种,肉类被烧焦烤糊的味道。
“王爷,请恕属下来迟。”
朗若清风的声音。
是屈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