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词也略略点头:“那小姐有什么计策吗?”
孟菀咬了咬唇,沉吟了半晌,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的,转向暮词:“记得明日一早帮我准备一身华贵的衣裳,我要去情语轩,给太子妃请安!”
暮词不知她要做什么,但是却大概猜想到是有什么计策才是,于是点头,望着孟菀起身离去的背影,宽大的衣袖,随风而舞,最终隐在了这漆黑的夜色当中。
一夜无波,第二日一大早孟菀便穿戴妥当去了情语轩。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一身青绿的长裙,腰不盈一握,越发衬托的如同仙女下凡。
一见到长平,孟菀便微微福身,行了一个大礼:“太子妃,昨儿个是臣妾误会你了,臣妾特地来给你赔不是。”
这样反常的举动,却让长平心生了防备,也不与孟菀靠近,只远远的抬了抬手:“姐姐不必客气,来人呐,看座。”
孟菀也不推辞,仍是面带着微笑,在长平的对面坐下,目光却是如炬,缓缓的投了过去。
“太子妃,臣妾有要紧的事与您商谈,不如,让丫头们都到外头伺候,如何?”
淡淡的言语了一句,笑容无害。
长平望了她一眼,柔弱的模样,一看便是娇弱不堪,若真有歹心,也定然不是她的对手,是以很放心的将丫头都退了下去。
暮词她们也到了外头守着,屋子里只余下了孟菀与长平二人。
如今长平方才收起了纯真无邪的笑容,换上了一副冷淡的神色:“俪侧妃,你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反正昨日之事发生之后,她便不想再在孟菀的跟前装模作样,她想的很清楚,她与孟菀之间,只有一个人能够留在衡王府中,不是她死,便是孟菀亡。
孟菀却不急不缓的捏起了桌案上的果子放入口中,原本温和的笑容依然收起,换上了一副的凛然:“我要说什么,难道你不清楚么?”
长平反而镇定下来:“你又要说是我害了宝彤,没错,我承认,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贱婢,别说只是残废了,就是真的死了,那又有什么关系?”
孟菀面色一沉:“你就不怕皇甫谧知道了会怪罪你?”
长平笑的越发欢畅:“你还真是笨,谧哥哥怎么会为了一个贱婢而苛责我,要知道,我是长平郡主,有太后为我撑腰,如今又贵为太子妃,将来谧哥哥登上皇位,那我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那个贱婢怎么能与我相提并论。”
一口一个贱婢,让孟菀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她眯起了眼:“既然你自觉身份高贵,那又何必为难一个丫头,你这样就不觉得与自个儿的身份不符了?”语气里,略带了嘲讽。
长平却大笑了起来:“身份固然重要,可是我爱谧哥哥,为了他,我能够什么都不要,包括你所说的身份,可是你呢,明明知晓我是在假装,可却偏生的为了你所说的自尊面子,宁愿什么都不做,你说你,凭什么与我争?”
孟菀站起了身,目光缓缓的投在了长平的身上,她那张得意的脸,让孟菀有种想要撕裂的冲动,可是她握了握拳,勉强忍了下来,只是语气平静的开口:“论城府我比不过你,论后台我更是差你一截,可是你似乎忘了一点,与你相比,我有一件你永远都比不过的东西。”
这话终于让长平停止了笑意,脑子里拼命的搜索,孟菀说的到底是哪一样,可是想了半晌却无果,只好冷冷望着孟菀,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孟菀稍一挑眉,也不与她打哑谜,便缓缓的开口,一字一顿咬的清楚:“皇甫谧的心。”